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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
    陈冬冬不知道陈远安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他忽视陈保国那一家子诡异的目光,独自跑了,他还得再去找许知青,对,就是许知青,就差这一个了。
    只是他在晒谷场转了半天,都没找到许瑶,正发愁时,刚好瞧见了在东张西望的路青春。
    陈冬冬虽然分不清那些知青哪个是哪个,却知道路青青也是知青里的一员,便上前拽了拽路青青的袖子。
    “姐姐,你知道许知青去哪儿了吗?”
    路青青就是出来找许瑶的,她最近正在对许瑶紧迫盯人,结果今晚一个错眼的功夫,许瑶人就不见了,她直觉许瑶肯定是跟人私下有约,那人很可能就是男主,便赶紧追了出来,结果许瑶没找到,却碰到了陈冬冬。
    “你找她什么事啊,我是她表妹,你有事可以跟我说。”
    陈冬冬有些犹豫,但他转了半天都没找到人,也逐渐没了耐心,他已经瞌睡了,想回去找他奶了,他想了想,许知青的表妹应该也没差别吧,便把话告诉了路青青。
    “有人让我告诉她,要是想吃后山的野樱桃酿的樱桃酱,就到旧祠堂去。”
    路青青听了这话,心道果然如此,她就知道许瑶肯定是跟人有约,什么后山野樱桃酿的樱桃酱,搞不好就是暗号。
    “我记得你叫冬冬是吧?是谁让你给许知青带话的?”路青青还想从陈冬冬这里套话出来。
    “我不能说。”陈冬冬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越发困倦了,想到今晚上接的活都完成了,没等路青青再追问什么,就跑回去找他奶了,路上还想着以后还是少接个活吧,瞧这一晚上把他累的。
    路青青没能问出什么,只得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旧祠堂,她得跟去看看,跟许瑶有约的人到底是谁,今天这个时机许瑶肯定是不会错过的,一定会搞些事儿出来,而许瑶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男主。
    今晚已然成为焦点的旧祠堂显然是不会冷清了,最先来到这里的人就是许瑶,大晚上的这屋子里黑漆漆的,虽然案桌上早就没有了牌位,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许瑶总感觉有些凉飕飕的,好在不远处的晒谷场上,电影声和热闹的人声都能隐隐传来,许瑶这才觉得有了些安全感,勉强待住了。
    第二个赶来的就是陈远川,他是个心眼儿多的,没有直接进门,而是一个翻身上了屋顶,借着月光,他从屋顶那破了的大洞里刚好能看到下面的场景。
    这不是那许瑶吗,写信的人莫非就是她?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往黑市里卖东西的?还知道些什么?没等陈远川琢磨明白,那年久失修的屋顶,就承受不太住陈远川这个大块头的重量了,一块碎瓦片突然“啪嗒”掉了下去,吓了屋里的许瑶一大跳。
    “谁?”这祠堂说是黑,可也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借着四处透进来的月光,许瑶其实是能够隐隐看见整间屋子全貌的,但就是因为这样,许瑶才更害怕了,眼瞅着这间屋子根本就没有能藏人的地方,那刚才的声音又是从哪儿来的?
    就在许瑶犹豫着要不要先出去的时候,又一片不堪重负的碎瓦掉到了地上,这下子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许瑶尖叫一声就往屋外冲。
    而回家取了樱桃酱的陈桃子刚好在这时候进来,她没料到屋里会有人往外跑,因此一进门就跟许瑶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起,而那地道的入口就在门旁边,她俩这一摔倒,直接砸进了地道里。
    紧随其后而来的路青青,刚到祠堂门口就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和摔落的声音,她心中一紧,怀疑是许瑶又在算计什么,想也没想就冲进了屋子,往发声处而去。但她刚进门,眼睛还没适应屋里的黑暗,哪里又能注意到脚下,是以就跟下饺子似的直直掉了下去。
    这残破的地道再也承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撞击,仅剩下的最后一小段也“轰隆”一声塌了。
    在屋顶上目睹了一切的陈远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发展,饶是他也始料未及,他也不明白这仨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好好的电影不看,都往这破祠堂里跑什么。
    而且这下子他也不确定写纸条的到底是不是许瑶了?想到还在下面埋着的仨人,又看了看不远处听到动静,正赶来查看情况的队员们,陈远川翻身下了屋顶,悄没声息地混进了人堆里。
    许瑶三人掉下去的时候,恰逢电影刚刚放完,队员们还都意犹未尽地在晒谷场上讨论着刚刚的电影情节,起初只有在晒谷场一角离旧祠堂比较近的几个人隐隐听到了些动静。
    陈五叔恰好就是其中一员,别看他年纪不小了,耳朵却还挺好使,许瑶跟陈桃子掉进地道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叫声,只是不怎么确定,还问他
    媳妇儿:“你听到什么声音没?好像有女人的尖叫声。”
    他媳妇儿正沉浸于电影的结局之中,还没走出来,闻言就甩过去一个眼刀子。
    “陈老五你可以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花花肠子了?还女人的叫声,我咋没听见呢。”
    紧接着路青青掉下去时也叫了一声,陈老五一拍大腿。
    “你听!真的有,好像是旧祠堂那边传来的。”
    还没等他媳妇说话,地道那边就塌了,轰隆一声,别说陈老五两口子了,这一片的人都听到了。
    身为大队长的陈保国自然是要去查看情况的,队员们这会儿恰好都没什么事儿,就跟着看热闹去了,等发现是祠堂下面的地道塌了,有人被埋了进去后,陈保国也顾不得管到底是谁掉了进去,又是怎么掉进去的,赶紧安排人手挖了起来,不管怎样,得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好在剩下的这段地道没多长,上面的土质又都松软了,再加上地道口的石板被陈来宝给挪走了,所以地道里的仨人虽然受了些轻伤,又灰头土脸的,但都不是特别严重。
    尤其是路青青,下面有俩肉垫儿给她垫着呢,她是伤势最轻微的一个。许瑶跟陈桃子相对来说就惨了些,被路青青砸完,又被坍塌的地道砸,回去少不得要躺上几天了,而且更倒霉的是陈桃子那罐樱桃酱,潵出来后全粘在她俩身上了,她俩被人抬出来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跟着来看热闹的队员们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他们起初听说有人掉进地道里被埋了后,一个个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有那上了年纪无所顾忌的老娘们,还拍着巴掌笑谈了几句。
    “哟,这肯定是哪对野鸳鸯耐不住寂寞,趁着大伙看电影,跑这里私会来了。”
    “谁说不是呢,这是看咱们晒谷场上在放地道战,这边儿就也应景地滚进地道里了,这大晚上的干柴烈火的,谁承想那地道塌了。”
    大伙一阵哄笑。
    “不对呀,我记得那地道的入口处不是用石板压着了吗?怎么还能滚进地道里?那石板哪儿去了?”
    有那脑子转得快的,率先想到了不对劲儿之处。这一时忘情滚进地道里,还说得过去,但总不至于专门搬走了石板,特地往地道里钻吧,这得是什么爱好?
    没一会儿,许瑶三人被陆续救了上来,队员们得知是三个女的掉进了地道里时都傻了眼,这怎么跟他们预想的不一样?三个小姑娘没事儿钻啥地道呀?
    而同样傻眼的还有一个陈来宝,他不明白自己不过就去上了个厕所,怎么回来以后地道就塌了,许知青倒是如他预想地掉进地道里去了,却不是跟自己,而是跟他三姐和那什么路青青,这俩人是凑的哪门子热闹,白白浪费了他的一番设计。
    别说队员们想不通,陈保国也纳了闷了,他见那三人虽然受了些伤,但都没有什么大碍,便虎着脸道:“说说吧,你们仨是怎么回事,不看电影都跑这儿干吗来了?又是怎么掉进地道里的?”
    路青青伤得不重,反应也最快。
    “我是来找我表姐的,我看她一直没回去,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儿,听人说她往这个方向来了,我就跟过来看看,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我表姐的叫声,我一时情急就跟着进来了,谁知道这里会有个地道,我一脚踩空就掉了下去。”
    旁边正捂着肋骨,哀哀叫痛的许瑶,听到这话差点儿没“呸”路青青一脸,她俩虽是表姐妹,但关系就差撕破那层窗户纸了,路青青竟然也好意思说是担心她,这路青青肯定是跟踪自己来的,不知道想使什么坏,不过好在她还有些理智在,没有在这时候去拆路青青的台,而是随意为自己扯了个借口。
    “我就是这两日听村里人一直都在议论,说旧祠堂下面有个地道什么的,恰好今天放了地道战,我一时好奇,就想过来看看这真地道是什么样的,我这不是从前没见过吗?可这里实在是瘆人得紧,我有些害怕就想出去,却没想到陈桃子会刚好从外面进来,我俩撞到一起就摔进地道里去了。”
    如果说路青青的解释算是有理有据的话,那许瑶这说辞,也就是勉强能糊弄过去。
    然而陈保国也没说什么,而是转向了陈桃子。
    “那你呢,你又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她俩是外来的知青,没见过地道,还说得过去。可你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有个地道,你总不会也是来瞧稀奇的吧?还带着樱桃酱。”
    说着陈保国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陈桃子身上混合了泥土的樱桃酱。
    “我……我……”
    这会儿就体现出读过书的好处了,路青青跟许瑶张口就扯了个理由出来,陈桃子却我了半天,都没想好该找什么借口,她再傻也知道,不能在众人面前说起她是想约陈远川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