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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1章
    这些官员安分也好,免得地给接下来的行动添麻烦。
    纸人也被林明远一声喊,乱了阵脚。
    一阵支吾后,冷言道:“果然是那赵家女的娘舅,都一副冷心冷肺。”
    林明远不答,只对赵鲤一拱手:“赵千户自按你们的章程行事。”
    纸人见林明远不按常理出牌,反倒一慌,正想催虫叫这些官儿们看看厉害,远处一声净鞭响,隆庆帝到了。
    第1074章 遗响
    夕阳的金红遍洒在青石地面上,隆庆帝的车架车轮缓缓碾过地面。
    见象征大景最高权力的龙辇来,纸人的异常遮掩不住。
    赵鲤蹙眉,横卧长刀挡在了道中:“陛下来了,王公大臣也来了。”
    “你有什么话要说?”
    立在赵家门前的纸人有一瞬像是站不稳般的一晃,赵鲤几乎以为它会跪下去。
    可它只一晃后便又稳住,黑墨描画出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隆庆帝的车驾。。
    车帘一掀,隆庆帝步出马车。
    看他来,先前因林明远那番话而震慑当场的大臣们纷纷上前。
    显然相比起顽固分子林明远,缠看着软和的隆庆帝要更有性价比。
    一时间隆庆帝车驾旁,满是哭声。
    纸人控制人质的眼光十分精准,俱拿捏着诸大臣最重要的人。
    见得重要之人受挟制,不少人五脏六腑如入热油煎锅,掩面在隆庆帝面前哭。
    换做其他事,隆庆帝真不一定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但今日之事已祸连家小,见人质中上有老者,下有襁褓中的婴儿。
    隆庆帝难得的沉下脸来:“诸位不必担忧。”
    这般说着时,他视线移向赵鲤。
    赵鲤微不可查摇头。
    行有根由,目前赵鲤只明确晓得操控纸人之人与赵家与赵淮父子有仇。
    但那两个忘八端,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惹人寻上门来,她没有任何眉目。
    里头纸人防备心极重,至今未露真容真身。
    只一句要讨公道,旁地赵鲤没套出话来。
    只看隆庆帝来了以后,里面人说是不说。
    隆庆帝与赵鲤这对便宜父女实际相处没多久,却真有些默契。
    隆庆帝秒懂示意,在诸多靖宁卫的保护下站定,轻咳一声戏文里的青天大老爷般唱起了红脸。
    “今日你以这种方式求见,朕来了!”
    “朕知你必有奇冤,然挟持无辜幼弱绝非解决问题之道。”
    “现在朕便在这,你有何冤屈尽管说来,朕自给你个公道。”
    言罢,他一撩龙袍,大马金刀坐定在赵鲤之前坐的那张圈椅上,模样瞧着极唬人。
    若有没见过,说不得被这一身正气震慑一番。
    纸人显然动容,竹纸身体簌簌抖动,似害怕又似激动。
    隆庆帝莫看平常偷懒养猫儿修仙,对人心人性的把控准,见状乘胜追击:“不着急慢慢说,朕听着。”
    岂料下一瞬他脸上笑僵住,纸人停住抖动突然细声道:“我不信你们。”
    它加重了语气:“你们习惯了高高在上,哪里会低头瞧瞧。”
    “我等市井小民,对你们而言不过是黏在鞋底上的灰,亲自弯腰掸灰都恐伤了腰。”
    不知过往经历了什么,让这纸人如此说,但站定一旁的赵鲤早已不耐。
    她皱眉喝问:“你要陛下来,陛下来了。”
    “陛下要给你公道,你却又不信,究竟要做什么?”
    穿着白茅草马甲的纸人缓缓抬头。
    一声弹舌的驱动灵言响起:“嗟——”
    赵家家宅左右的人群纷纷挪动脚步,向两面散开。
    不知何时起,赵家的褪色的朱门洞开。
    两面屋檐各悬一盏红彤彤的灯。
    从正前方,可以清楚看见影壁上满是带血爪痕。
    “五城兵马司邢捕头,五城兵马司张森何在?”
    纸人一点,点了两个赵鲤的熟人。
    她微一愣怔后,心念一动。
    此事与五城兵马司有关?
    她脑中急转不已,想要寻到赵家与五城兵马司的关联。
    突然右手无名指一动弹,指上浮出一根虚虚的红线之影。
    赵鲤微一愣怔。
    沈晏发现了什么,借以此法向赵鲤传信。
    被点名的邢捕头和张大人来得很快。
    张大人满头大汗,心肝扑通狂跳,将自己生平过了一遍。
    最后哭丧脸,自觉他应该或许是没做过什么丧心病狂之事的。
    相比张大人,邢捕头哪怕最近又升官依旧只是一个巡城捕头。
    在诸位王公大臣的注视下走来,早已是软了腿。
    心中暗骂,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捅了这惊天篓子。
    如此境遇之下,两人倒是有了点患难的情分,相互扶持着走到近前。
    赵鲤与沈晏并肩站在一起,两人袖下双手交握。
    十数只拇指大小的青鸟,悄声振翅在赵家上空横飞。
    借由交握的手,赵鲤能清楚看见沈晏发现的东西。
    但见赵家第一进堂屋,密密麻麻张贴着一些白底字符。
    从青鸟高飞的视角望去宛如白无常的哭丧棒。
    拇指大小的青鸟向下飞了一小截,想要凑近些观测符纸上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