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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唇齿间尝到甜腻的滋味,越曜的眸色愈发沉了。他微微使了力气,元滢滢便因为吃痛张开了唇。
    紧接着,便是长驱直入,溃不成军。
    散发着芳香的唇瓣,逐渐在越曜的口中融化。他素来仿佛凝结着冰霜的眼眸,一寸一寸地破裂开来。仿佛是因着元滢滢的缘故,越曜的眼睛,同样地浮现出恍惚迷乱。
    朱唇传来或轻或重地吸吮,啧啧作响的声音,已经让元滢滢脸颊绯红如血,几乎快要羞愤的昏厥过去。
    方才,纵然元滢滢用帕子浸了冷水,以消退唇角的炙热,但见效甚微。如今,被越曜如此这般轻吻,唇上的温度反而散发的越发快了。
    元滢滢伸出手臂,意图抗拒越曜的胸膛。但一拉一扯之间,元滢滢非但没有推开越曜,她的手臂反而被越曜轻轻一扯,搭在越曜的肩头。
    若是不知情的人,远远地见了此等画面,便会以为是一对有情人,在情难自己,好生恩爱。
    不知从何时起,元滢滢被放在软榻。她柔软的青丝如瀑般散开,几乎铺满了整张赤红锦被。她本就生的肌肤雪白,在艳丽耀眼的红色映衬下,那莹白的肌肤,似翻滚的浪花,轻轻摇晃荡漾,惑人心神。
    越曜的眼底满是晦暗不明,在他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尽是媚态的元滢滢的身影。
    但元滢滢的身子虽媚,眼眸却是一片纯粹干净,丝毫想要诱惑的心思都无。只是望着那澄净的眼眸,便让人觉得,若是对着这样一个美人生出谷欠念,该是何等的罪恶。
    但面对如此美景,想做到心无杂念,又要有何等坚定的心绪。
    因着查案的缘故,越曜在后宫可以出行自如。他如入无人之境般,秘探香闺,对元滢滢肆意妄为。
    带着凉意的唇轻轻滑落,以唇为支撑,轻抬起元滢滢的下颌。他偏爱朱唇和脖颈之间的一截肌肤,因而在此处流连忘返的时间最久。元滢滢有些怕痒,尤其是当湿润的唇从上至下,又从下而上,反复许久时,她便忍耐不住,修长的脖颈向后仰起,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细密的汗珠,顺着脖颈的弧度缓缓落下,仿佛皎洁的莲花花瓣,沁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越曜轻移唇瓣,对着元滢滢最脆弱最柔软之处,轻轻一咬。那娇媚可怜的美人,当即吃痛地唤出了声音,眼尾有了湿意。
    “越曜,你大胆……”
    听到娇柔的斥责声音,越曜面露恍惚。印象之中,元滢滢从不会这般郑重其事地唤他。这娇小姐自从得知了他的名讳,便开始唤他“陆郎”。
    像戏台子中的唱段,女角声音婉转,娇声唤着情郎的名字,一字一句尽显委婉的相思。
    陆郎,陆郎……
    元滢滢故作强硬的斥责声,将越曜从沉思中唤醒。他不必继续听下去,便知道元滢滢要说些什么。
    无非是她身为帝妃,而越曜竟敢觊觎圣人的女人,当真是胆大妄为……
    越曜自然是胆大的。
    他如此年纪,便能走至大理寺卿的位置,足以可见不是胆小之辈。越曜见识过许多穷凶极恶之人,他们是比元滢滢可怕多了,会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但越曜都不会有丝毫动容。他会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冷淡地看着方才还在肆意叫嚣的人,软了骨头,开始大声求饶。
    相比之下,元滢滢的威胁则显得太过软绵,一丝威慑力都无。
    元滢滢的衣裙松垮,显露出内里穿的小衣颜色。只要越曜抬起手,便能轻松地剥掉衣裙,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越曜也的确是伸出手,却没有去解开盘扣,而是掩好了元滢滢的衣襟。
    临要抽身离开时,越曜侧身,再次轻吻元滢滢的唇瓣。
    他舌头轻卷的模样,让元滢滢看了个正着,脸色绯红地小声骂着他是登徒子。
    越曜只是淡淡道:“蜂蜜太甜,你过去不爱吃的。”
    是的,经过一番轻尝细品,越曜的口中,尽是蜂蜜的甜香滋味。他早已经猜测出,元滢滢唇上的异样,不是哪个男子弄出来的,而是吃了过热的蜂蜜,留下的痕迹。
    元滢滢美眸轻瞪,嗔怪似地看了他一眼。因着心中存了气,元滢滢并未理会他。
    越曜稍作平复,便沉声道:“闹鬼一事,已经有了眉目。”
    闻听此言,元滢滢面色急切,想要出声询问,但又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想主动开口,一时间唇瓣张了又合。
    越曜看着她这幅犹豫纠结模样,便径直开口道:“你与那只蠢兔子,不日便会团聚。”
    说罢,越曜不再多言,起身离开殿中。元滢滢知晓,越曜言语中的意思,便是能够尽快还她清白。元滢滢难以掩饰心中欢喜,忙唤来春桃诉说此事。
    春桃手中拿着瓷瓶,听罢也满脸笑意。任凭是谁被冤枉关在宫殿中,都会觉得心中郁郁。
    春桃抬眼,看着元滢滢水润的红唇,摇晃着手中的瓷瓶,惊讶道:“大娘子,你唇上的肿痕如此快就好了,方才还……我特意取来药膏,不曾想还未用上,便好了。”
    元滢滢偏首,不去看春桃的眼睛,只推脱说,自己抹了其他的药膏,便好的快些。
    春桃疑惑道:“是什么样子的药膏,竟然如此有用?”
    怕春桃继续追问下去,元滢滢忙颤声道:“已用完了,再没别的可以让你看了。”
    宫殿中。
    王嫔正对着镜子描眉,侍女在身旁禀告着,陆应淮要大理寺卿来查后宫闹鬼之事。
    王嫔神色平稳:“此事显然与元大娘子脱不了干系。她口口声声所说,将兔子锁在了竹笼里,但若是当真如此,兔子身上怎么会沾染了沈三娘子的血。依照我看来,怕不是元大娘子意图通过闹鬼一事,扰乱后宫众人的心神,让众人整日惶恐不安,便没有人和她争夺圣人的宠爱了。”
    侍女随声应和着。
    王嫔描完了最后一笔,继续道:“圣人也当真是偏心。此事清晰明了,他却仍旧唤来大理寺卿来查案,可见对于元大娘子的偏爱。那元大娘子,不过有几分美貌罢了,值得圣人大费周章,还惊动大理寺卿吗?”
    侍女还未开口,便有一行人走了进来,个个身穿黑色劲装,眉目冷峻。
    “大胆,你们竟敢私闯娘娘寝宫……”
    侍女的厉声呵斥,还未说罢,便被为首那人举起的令牌打断了话。
    圣人御赐令牌,可任意出入宫中。
    那人只看着王嫔道:“大理寺奉命行事,凡请王嫔娘娘前去问几件事。”
    王嫔冷着脸站起身来,随着几人去了。
    陆应淮端坐首位,两侧站着各位嫔妃。
    越曜将询问得来之事,一一说出。
    正如同元滢滢所言,她养护的白兔温顺乖巧,被锁在竹笼后,便安静地趴在那里。即使心怀不轨的宫人,将白兔从竹笼抱出来后,它也没有动作。
    宫人无法,为了事先准备好的谋划,他便扯掉白兔身上的绒毛,让受到惊吓的白兔,惊慌之中突然窜出,沾染了沈三娘子身上的血痕。宫人再将白兔抱至草丛中,稍做掩饰,以让旁人发现。
    到时,元滢滢的白兔,莫名其妙地沾染了血痕,自然惹人怀疑。
    越曜命人暗地里搜索各宫,便发现了近日里行踪古怪的宫人,他听闻越曜带走了兔子后,便几次打探。
    大理寺向来精通,如何从一个人的口中,询问到想要的答案。不出半日,这宫人果真吐露真言,供出王嫔来。
    王嫔始终一言不发,但经过仔细翻找,还是寻到了掩埋在王嫔宫殿中,未曾烧干净的衣裳,正是王嫔用来扮鬼吓唬人所用。尽管王嫔没有说过一个字,但桩桩件件,都足够证明,后宫闹鬼,所谓的刘娘子魂魄一事,皆是因王嫔所起。她此番作为,无非是为了讨陆应淮怜惜,重新得到圣恩。
    嫔妃们满是唏嘘,并不是因为可怜王嫔,而是为刘娘子感慨。刘娘子生前被王嫔欺辱,悲愤之下,触柱身亡。死后,她的鬼魂还要被王嫔拉出来如此利用。倘若世间当真有鬼魂,刘娘子岂能甘心,死后也被王嫔捏在手心操纵。
    良妃观陆应淮神色淡淡,没有动怒的迹象,便斟酌着开口,声音中满是意味深长:“可怜王嫔,虽然做错了事情,但终归是因为爱慕圣人,其心可见一斑……”
    淑妃冷声道:“良妃心疼王嫔,莫不是觉得你们两个同病相怜,可以心心相惜?”
    良妃便道:“若是说对于圣人的爱慕,我与王嫔,和众多姐妹,又有何区别。”
    说罢,良妃用帕子擦拭着眼角,面露悲伤。
    跪在殿中的王嫔,便哭的梨花带雨,声音哀切,诉说了对于陆应淮的衷肠。
    “自刘娘子一事后,我深觉有错,有心悔改,却无机会再见到圣人。情急之下,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又做出错事。我本无心害元大娘子的,只是想借着鬼魂一事,让圣人多来看看我。只要能见圣人一面,我便觉得足够。但见到圣人,我又觉得不够,想要的越发多了。又听闻圣人对元大娘子另眼相待,我一时间生了醋意,才想着给她一个教训,谁知会酿成如此结局。圣人,我自知有错,不能狡辩。可我待圣人的一片真心,却无半分虚假啊……”
    说至最后,王嫔已是泣不成声。
    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所动容。
    淑妃冷眼旁观,又见元滢滢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心中不禁着急。
    她恨不得以身相替,代替元滢滢应对如今的场面。
    数年的后宫生活,早已经让淑妃的心肠冷硬如磐石。这世间可怜人、痴情人如此之多,一个一个地去同情,怎么忙得过来。淑妃见过顶可怜的事情,见到王嫔流泪,只觉得分外可笑,看着眼前种种,便觉得是一只毒蛇,在险些咬死人之后,面对众人要拔掉她的牙齿,让她不能害人时,假意哭泣博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