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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祝总,言归正传吧,我已听说最近祝氏是有了新的商业动作,但很不巧的是,我女人所在的乐团,正是你马上要收购的目标,如果你仍然继续为之,就别怪我将你当年做过的缺德事,说出来。”
    “……什么?”
    他没说“我女人”具体是指谁。
    祝庭彰也在这时来不及多想,他大脑一片空白,冷笑一声,干涩的问道:“薛砚辞,你诈我?”
    “当年你的一家建筑公司纵容底下工程队偷工减料,造成一架桥梁坍塌,有三人在那起事故里死亡……”
    “您收买了当时的桥梁总监,篡改了数据,提供了假口供,有人秘密知道了这件事,想举报你,你怕夜长梦多,就串通桥梁总监的徒弟,将那个想举报你的人,一起置之死地……”
    “因为你的关系,一并害死了好几条人命,那是九十年代末,社会动乱,为了掩盖证据,没过几年,您的那家建筑公司也宣布倒闭……”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如今你已经成功洗白,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位清白守法的好公民……”
    “但是,我还没找到绝对的证据,的确是没办法去告你。”
    薛砚辞说的是“还没找到”,不代表不会继续深挖下去。
    他一边说,一边把玩手里的茶杯,轻飘飘的语气。
    然而,对面的祝庭彰,却是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他脸上写满了诧异和惊恐。
    空气也仿佛在刹那凝滞。
    由此,两人算是撕破脸了。
    祝庭彰没想到,薛砚辞竟会这么不留有余地。
    好歹他还是长辈,而且差一点当了他老丈人。
    他和祝家订婚又悔婚,理应觉得歉疚才是。
    可正相反,非但不受任何威胁,反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祝庭彰绷紧了神经,他沙哑着嗓音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
    “证据?”薛砚辞轻笑一声,将兜里的录音笔拿出来。
    就是那段祝橙宁和翟开津的对话。
    他按下播放键,放给祝庭彰听。
    祝庭彰的脸色煞白:“这是……”
    “你们父女俩,果真是一脉相承,都有草菅人命的爱好,不论是你做的缺德事,还是你女儿杀了我孩子的事,都一并记在一起,现在时间还不成熟,但没关系,只要有心,总能算清!”
    “宁宁怎么会……”祝庭彰惊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不仅要担心自己,还要担心女儿。
    他看清了薛砚辞的架势。
    如果他敢再轻举妄动,他们父女俩,都会在薛砚辞的掌控之中!
    祝庭彰最近十几年都过得很是风光,已经很少这么窝囊过。
    但最近,却频频在薛砚辞身上吃瘪!
    回去的路上,祝庭彰就给祝橙宁打了电话,问她在不在家。
    祝橙宁说在,听爸爸这个语气,她就猜到,大概是和薛砚辞谈崩了。
    但她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只以为,可能顶多是被薛砚辞高高在上的态度气到了。
    谁知祝庭彰到家后,祝橙宁才刚走上去,就被结结实实的扇了一巴掌!
    祝橙宁被打的摇摇欲坠,跌坐在地上。
    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瞪大眼睛。
    “是你做的好事!”祝庭彰生了好大的气,用手指着祝橙宁,怒吼道:“谁让你动手打掉施缱的孩子?!”
    第113章 你不是我的,我知道
    傍晚。
    施缱和舒由仪一起从乐团离开。
    走出大厦的门口,就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车,就停在街边。
    那是薛砚辞的车,连舒由仪都认出来了。
    她和施缱使了个眼色。
    施缱跺了跺脚,就看到薛砚辞摇下车窗,非常帅气的探出头,对她说了一句:“上车!”
    自从他在微信上用“你男人”这个梗打趣她,再看到他时,她就有些不自在。
    夜风徐徐的吹过她的脸。
    她将吹乱的发丝在耳畔掖了一下。
    “我和由仪要去别的地方,你先走吧!”她说谎不打草稿。
    舒由仪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但终究没拆穿。
    薛砚辞笑了,带着几分公子哥似的纨绔语气:“不上来,可考虑过后果?听说你们乐团快被收购了,你就不担心,那个幕后的金主,其实是我?”
    听到这句,施缱和舒由仪同时诧异。
    舒由仪赶紧在旁边催促她:“快去吧,看看薛总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如果要收购的人真是他,施缱,你就使个美人计,全靠你了……”
    施缱无语。
    还美人计?
    但现在这个时候,大厦门口,人来人往,的确是比较惹眼。
    施缱咬了下唇,上车了。
    从前有阵子,她在薛砚辞的身上闻到过一股不属于他的女香,后来她知道,那是祝橙宁的味道。
    可最近,他身上的这股味道消失了。
    现在坐在薛砚辞车里,除了他那股淡淡的檀香味,闻不到其他。
    施缱的身子向后靠,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车子发动后,她才转过头问:“我们乐团要被收购的事,你也知道?”
    “嗯,略有耳闻。”
    听他这么说,那就意味着,要收购的那个幕后金主不是他了,所以刚才他只是在故意诈她?
    不是他,那到底是谁?
    “你要带我去哪?”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施缱开口问。
    薛砚辞转着方向盘。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种似邪非邪的痞气。
    身上的荷尔蒙,好像都被施缱眉目间那种浑然天成的妩媚激发出来了。
    现在他的样子,和刚才面对祝庭彰时,完全的判若两人。
    他看了她一眼,只说了句:“到了就知道。”
    现在的薛砚辞,好像是刚打了一场胜仗的猛狮,带着一股流窜在体内发泄不出去的亢奋。
    但他的车却是开的很慢很慢。
    时间过去了一两个小时,施缱感觉都过去了大半个城市。
    一路上,关于今天她和祝橙宁见面的事,他没问过她一个字。
    在他开车的时候,她忍不住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她以为他没发现。
    直到前方红绿灯。
    薛砚辞才将车子停下,忽然转头斜睨了她一眼:“我好看吗?”
    施缱一怔,顿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一般!”
    她咬了咬牙,扬起了脖子,像一只倔强的白天鹅。
    薛砚辞挑了下眉,似乎是看穿她的口是心非。
    他对于自己的外表和颜值,仿佛有着相当的自知之明。
    施缱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恋?
    她翻了个白眼,却又听见他说:“对你男人的评价只是‘一般’,还真是让人伤心了。”
    “你男人”这个梗,今天是不是过不去了?
    施缱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他解释一下,说道:“你也知道今天祝小姐来找过我,我只是为了气她,才故意在她面前宣誓主权,其实我心里没那么想……”
    “没想什么?”他没有温度的反问一句。
    施缱说道:“你不是我的,我知道。”
    薛砚辞眯了眯眼睛,从他的眼底,她看不出什么情绪。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就听见他嗤笑一声:“知道就好!”
    后面他又说了一句什么,但她没听清。
    她转头又去看他的脸。
    他已经在一本正经的开车,好像刚才有意无意的与她调笑,都不过是她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