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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江湖仇杀,辟邪剑谱?【27】
    第88章 江湖仇杀,辟邪剑谱?【27】
    徐攀星看了眼一旁羞愤欲死的高瑶枝,沉声道:“江大人,瑶枝乃家父故友之女,亦是我的小妹,你如此轻佻羞辱,是否太过分了些?”
    “是吗?”
    江玄不为所动,冷笑地瞥了眼瑶枝,道:“我还以为就是个寻常的娘呢,没想到与徐大人还有这层关系,难怪看不上我这个寒门出身的小人物!”
    徐攀星皱眉道:“江大人,瑶枝她年幼不懂事,刚才言语确实有些冒犯之处,但你之言行,未免也过分了些,须知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在下之前曾在画舫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还以为就是个寻常的娘,想来应当不会在意,毕竟这种事经历的多了,却没想到她竟是徐大人的小妹,那还真是抱歉。”
    江玄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转眼看向瑶枝,淡淡道:“还请瑶枝姑娘原谅在下的无礼。”
    “你……”瑶枝银牙紧咬,恨不得一剑捅死这个登徒子。
    捏了老娘的凶,一句道歉就完了?
    徐攀星眉头紧蹙,但想到江玄此来的目的,还是强压下心中怒火,伸手拦下瑶枝,沉声说道:“江大人,先谈正事吧!”
    “刚才瑶枝与你商谈的计划,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
    江玄淡淡道:“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态度,叫商谈吗?而且我就没见过如此蠢的计划!”
    “你……”瑶枝瞪大眼睛,眼看又要发怒。
    “瑶枝!”
    徐攀星喝了一声,随即看向江玄,沉声道:“那不知江大人以为,此计有何不妥?”
    “既然你们的目的只是造办册,那让她前往的目的是什么?吸引阉党的注意吗?”
    江玄瞥了眼瑶枝,冷冷道:“还是说,不信任我能把真的造办册带回来?既然如此,那为何要找我帮忙?”
    “而且还让我去北镇抚司请命调查此案?”
    “徐大人,既然你也是王爷的人,而且我二人同为核心五所千户,那为何你自己不去请命调查,而要让我去?”
    “难道阉党会怀疑你,便不会怀疑我吗?”
    “还是说,你们本就打算让我去做这个替死鬼?!”
    江玄冷冷盯着徐攀星。
    “这……”
    闻言,徐攀星眉头紧皱,不知如何作答。
    难道说,是的,我们就是不信任你,就是想让你做替死鬼吗?
    沉思片刻,他点了点头,道:“江大人,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不过之所以让江大人前去,一来是因为江大人的身世清白,不论是与阉党还是东林党,都没有任何联系,阉党更不会想到你会是王爷的人。”
    “二来则是因为江大人展现出的破案天赋。”
    “如今这案子影响太大,魏忠贤甚至已经派遣了东厂的掌刑千户韩尧亲自来北司督办此案,可见对此事的重视。”
    “江大人之前屡破大案,由你去查,其他人多半也不会反对。”
    “只是我忽略了一点,此案确实不该由江大人你亲自去北司请命调查,如此确实会让阉党对你产生怀疑。”
    “此事是徐某之过,在此向江大人赔罪。”
    江玄不置可否。
    徐攀星继续道:“我看不如这样,待明日我亲自去往北司,假装无意问起此事,然后向崔应元和韩尧推荐你去杭州府调查,江大人以为如何?”
    江玄瞥了眼高瑶枝,淡淡道:“那她呢?既已知晓造办册在哪里,她跟去有何意义?生怕阉党的人查不到她是吗?”
    “造办册是我找到的,我一定要去!”
    高瑶枝冷冷道:“我就是不相信你!”
    “瑶枝!”
    徐攀星怒喝一声,随即看向江玄,深吸口气,道:“好,此事江大人独自前往即可,造办册就藏在阉党替魏忠贤修建的生祠之中。”
    说着,徐攀星语气重了几分,道:“希望江大人能够不负王爷所托,把真的造办册带回来。”
    “此事关乎王爷大计,绝对不容有失!”
    “若是事情办砸的话,江大人便自己向王爷解释吧!”
    解释你妈!
    江玄冷笑一声,一言不发,直接起身推门离去。
    “徐大人!”
    望着江玄离去,瑶枝回头,咬牙看向徐攀星:“你真的相信他能把真的造办册带回来?”
    “不然还能如何?”
    徐攀星沉声道:“我们在锦衣卫无可信之人,此事本就只能仰仗于他,若让你跟去,便是不信任他,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说罢,徐攀星回头,眼神冰冷,道:“待到拿回造办册,助王爷成功继承大统,我自有办法炮制于他!”
    “一个蝼蚁般的人物,真以为侥幸办成几件案子,得阉党看重升了千户,就能与我相提并论了?”
    高瑶枝也咬牙道:“到时候我一定要亲手砍下他的手!”
    徐攀星闻言,下意识低头看了眼高瑶枝,嘴角微微抽搐。
    此事倒也怪不得江玄。
    就你这对凶器,连我看了都有些忍不住,就更别说那家伙了。
    ……
    离开小院后,江玄眼中也浮现一抹杀机。
    经此一事,他已经看出了信王府对他的态度。
    说来说去,还是出身问题。
    就算他屡破大案,展现出了异于常人的能力和实力,升任了右所千户。
    但在这些家世显赫‘大人物’眼中,自己依旧如之前的陆文昭和丁白缨等人一般,没什么区别,都是没什么底蕴背景的小人物,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就连区区一个家道破落沦为娼妓的女人都敢藐视自己,那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那就看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吧!”
    江玄回头,深深看了眼这僻静小院,随即运气施展身法,迅速赶回家中。
    “师父,你回来了?”
    来到院里,开门进去,只见成是非依旧在练桩功,看到他回来,连忙高兴地喊道。
    见其满脸冒汗依旧在苦苦支撑,江玄心情稍微好了几分,点了点头,上前道:“休息会儿再练吧。”
    “没事儿,我刚休息过,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成是非摇了摇头,随即好奇询问:“师父,你出去做什么了?”
    江玄并未回应,沉吟片刻,说道:“这几日我可能要出远门,这段时间,你继续练习桩功,待我回来检查,合格以后,我便开始传你炼体内功。”
    一听可以练内功,成是非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是,师父!”
    江玄点了点头,随后径直进门,稍微平息了一下心绪后,便也走到院子里,找了个干净地点,打坐练功。
    ……
    次日。
    江玄照常前往衙门当值。
    不出意外,刚到中午,北镇抚司就来人了,崔应元让他去北司一趟。
    江玄平静应下,随即叫来徐龙青、丁修和裴兴三人,吩咐道:“你们三人准备一下,今晚随我离京去办个差事儿。”
    “是,大人!”三人虽有疑惑,却也并未多问,立即转身去做准备。
    江玄又叫回来所里其他人,吩咐自己不在的这几日,一切照旧,随后便径直前往了北司。
    来到北司衙门,便见崔应元、徐攀星等人已经在等着了。
    人群里还多了个身穿白色飞鱼服,系黑色披风的男人,一脸的高傲姿态。
    江玄认出,此人正是东厂的掌刑千户,韩尧。
    魏忠贤的狗腿之一。
    见江玄前来,崔应元也没废话,径直问道:“江千户,这几天死人的案子,你也听说了吧?”
    江玄微微点头:“下官听说了,据说死者皆是胸口中刀,肋骨下的玉堂穴刺入,应当是同一人所为吧。”
    崔应元点点头,沉声道:“北司经过调查,怀疑此事是东林党所为,但凶手并未抓到。”
    “不过其目的,大概是为了杭州府替厂公建生祠一事儿。”
    “徐千户向我推荐你,让你前往杭州府,查明情况,找到生祠造办册带回来交给厂公,你可能办到?”
    江玄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徐攀星,拱手说道:“下官尽力而为。”
    “好!”崔应元点头:“那你今晚便带人出发,切记,此事不宜声张,不论查到什么,回来再说。”
    “是,下官明白。”江玄点头。
    “且慢!”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韩尧突然道:“江千户,你准备带多少人手前往?”
    江玄道:“既只是查明杭州府建生祠的情况,和拿回造办册两件事,那下官带两三人前往即可。”
    韩尧点了点头,随即道:“既如此,那便再加一人吧。”
    说着,他向门外喊道:“温良弓!”
    江玄眉头一皱,回头望去,只见一身总旗服饰的温良弓从门外走了进来。
    “卑职温良弓,参见各位大人!”
    温良弓恭敬行礼,有些不敢看江玄的眼睛。
    韩尧淡淡道:“本座觉得此人是个人才,便将他从前所调到了东厂,此番让他随江千户你去办这件差事儿,蹭个功劳,如此也能堵住其他人的嘴。”
    韩尧看向江玄:“江千户,此事你没意见吧?”
    江玄深深看了眼温良弓,点头道:“既是韩大人的要求,江某自然当给大人这个面子。”
    韩尧满意点头。
    黄昏时分,五匹快马从南门出了京城,朝着南方疾驰而去。
    ……
    大明两京十三省,杭州府位于京城东南沿海的江浙承宣布政使司境内,路程超过两千里,哪怕快马疾行,最少也得十来天左右。
    此番前往杭州府,是为了查清阉党为了建生祠,究竟惹出了些什么事端,为何东林党反击激烈,朝中频频死人。
    顺便,再把那生祠造办册拿回来。
    因此,太过高调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于是江玄五人乔装打扮,日夜兼程,一路快马疾行,并未多生事端,只七天时间,便进入了江南地界。
    这一日,五人抵达常州府,眼看天色渐晚,便准备先前往常州城内休息一晚,如此明日即可抵达杭州府。
    此处距离常州城已经不远,五人便放缓马速,缓步前行。
    夕阳映照,如黄金般洒在林间大道上,倒也别有一番韵味美感。
    江玄带着徐龙青走在前头,丁修、裴兴和温良弓三人跟在后面。
    走着,徐龙青瞥了眼身后的温良弓,低声道:“大人,他之前不是跟裴千户的么?怎么会转到东厂?”
    出京这几日,温良弓都极少说话,只是默默跟着江玄几人。
    在得知他是韩尧塞进来的人以后,徐龙青几人也明白了,这小子多半就是韩尧派来监视他们的,因此说话也很小心。
    “很简单,想继续往上爬呗。”
    江玄神情平静,并未多说。
    温良弓这种人,与安剑清差不多,都是那种可以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人。
    这家伙之前是后所徐攀星的人,北斋案一事,江玄被丁白缨伏杀,温良弓恰巧路过,救过他一次,因此江玄让他参与了围剿丁白缨一事,藉此升了总旗。
    之后看出了裴纶展现出的破案天赋,温良弓便抱紧了裴纶的大腿,改投到了裴纶麾下。
    谁知一年过去,眼看江玄都已经升到了右所千户,之前与他同级的徐龙青和卢剑星二人也升了百户,而他却依旧还在前所整日巡街,于是心中便觉得不太平衡。
    不知何时搭上了韩尧这条线,又调动了东厂。
    这些事,江玄不用问都能猜的出来。
    典型的三姓家奴,谁势大他跟谁。
    只可惜,每一次他都选错了。
    之前自己被调北司时,也曾问过他的意见,但他觉得跟着裴纶立功的机会比较大,于是拒绝了。
    如今见自己得势,心中不平衡,又转投东厂。
    他真以为去了东厂就能得到重用?
    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但江玄也懒得多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之前的人情,自己也已经还给他了,也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抓不住。
    如今,他既然投了东厂,选择与裴纶和自己分道扬镳。
    那以往的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此番前往杭州府,只为公事,他奉韩尧之命前来监视自己,那有些事,自然应当有所防范。
    徐龙青闻言,摇了摇头,也不再多问。
    就在这安静的气氛中,五人御马,晃晃悠悠往前面出现在视野里的常州城走去。
    可就在此时,旁边不远的岔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响。
    听声音不止一人,而且隐约传来猖獗的大笑喝骂声,动静越来越近。
    几人微微蹙眉,回头望去。
    只见远处的土路上,五六个人影策马奔来,冲在最前方的那人,浑身是血,身形狼狈。
    后方不远追来的四五人,则个个气势汹汹,手持长剑,口中还在不停大喊喝骂。
    “前面就是常州,小杂种,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龟儿子,格老子的,等抓到你,小爷一定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
    听着喝骂声,江玄摇了摇头,收回目光,道:“江湖仇杀,与我们无关,走吧,别多管闲事。”
    徐龙青等人点头,也并未多言,继续往前走去。
    离开京城,江湖便无处不在。
    南下这几日,类似这种江湖仇杀,他们已经见过好几次了,早已习以为常。
    当今大明,内乱四起,朝廷连自个儿都顾不过来,哪里还会去插手江湖上的事儿。
    别说只是江湖中人厮杀,有时候就算误杀了那么一两个无辜百姓,那也是常有的事儿。
    只要不闹的太多分,本地官府一般也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低调处理。
    他们身为锦衣卫,自然也明白这些潜规则。
    蹄哒、蹄哒……
    马蹄密集,前面被追杀的那人,很快便抵达岔道,从边上径直越过江玄几人,继续往常州方向跑去。
    江玄几人随意瞥了一眼,发现此人竟颇为年轻,长相也很是俊美,但此时身上沾满血迹,就连脸上都有被剑划出的痕迹,看去十分狼狈。
    没一会儿,后面追他的一群人也追了上来,领头的三个年纪也不大,二三十岁左右,骑马并驾齐驰。
    但这小道本就不宽,江玄几人便占了一半,剩下一半最多只够两匹马通过,这一行人追来,只能放缓速度,两人一队依次通行。
    “哼!”
    领头的一人,从江玄几人身旁经过时,不爽地瞥了眼几人。
    可追人要紧,他们倒也没有徒生事端,很快便越过几人,消失在了前面林子里。
    见这几人如此跋扈,徐龙青皱了皱眉,道:“大人,听这几人口音,应该是蜀地那边的,怎会前来江南这边?”
    一般来说,除非是镖师这种特殊职业,需要押镖到处跑。
    否则一般的江湖势力,很少会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太远。
    毕竟都是出来混的,你去别人的地方,人家以为你去抢地盘,肯定得打起来。
    而蜀地到江南,几乎横跨了大半个大明了。
    “既是江湖仇杀,追杀这么远,倒也不足为奇。”
    江玄摇了摇头,也未在意那几人的无礼,策马继续往前走去。
    可还没走过多远,前方林子里就突然有打斗声传来,兵刃碰撞的声音连成一片,隐约间还伴随着阵阵喊杀怒喝和惨叫的声音。
    听声音,好像就是刚才追杀少年的那几人。
    诸人皆皱了皱眉。
    但前面就一条通往常州城的路,势必要经过打斗位置,他们也不可能绕道而行。
    “小心点。”
    江玄眼眸微眯,交代几人一句,便策马走入林中。
    很快,众人来到打斗地点。
    只见略显昏暗的林子里,几匹马零零散散地站在大道中间,而前面的路上,已经躺了三四具尸体,正是刚刚追杀少年的几人。
    而最后一人,此时也已被一个驼背的男人刺穿胸口,嘴角冒血,死死瞪着那驼子,一字一句道:“我……师父……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那驼子便一把拔出了驼剑,冷笑道:“老子要是怕你师父,就不会动手了!”
    之前逃跑的少年,此时也躺倒在一边,靠着一棵树不断喘息,望着驼子杀了最后一人,他脸上却不见丝毫轻松或高兴,反而满脸绝望。
    “嘿嘿……”
    驼子解决最后一人,便回头看向少年,桀桀笑道:“乖孙,不枉我不远千里前来,在这儿等了这么久,终于是把你给盼来了。”
    “那辟邪剑谱,他余沧海抢得、左冷禅、岳不群抢得,爷爷我就抢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