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燃尽生命中最后的光（7k）
    “这就是……五年前毁灭你们世界的邪神？加坦杰厄？”
    伽古拉死死盯着海面上的大海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煜宸垂眸而去，又抬头看着空中的庞然大物，以及伺机而动的数百头佐加，语气沉重：
    “究极合体怪兽，基伽奇美拉。黑暗支配者，邪神加坦杰厄，超古代先兵，佐加。这就是我们的敌人。”
    众人静静听着，没有再说一句话。抛开基伽奇美拉和加坦杰厄不谈，光是那几百头佐加都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这场仗……真的有胜算吗？
    忽然，伽古拉痛苦的低吼声传来，只见他左手捂着脑袋，身体抖若筛糠。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怎么会这样？”
    伽古拉只不过是看了加坦杰厄几眼，就感觉头疼欲裂，身体快要炸开那般痛苦。
    并且，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他居然害怕了？
    害怕，恐惧，胆怯，这种情绪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在他心里出现过。漫长的雇佣兵生涯早已把他的心捶打的和钢铁一样坚韧。无论陷入怎样的困境，面对如何强大的敌人，他都能保持极端的冷静，理智的做出决策。
    可现在，他居然害怕了？身体本能的想要丢掉兵器，臣服于加坦杰厄，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你离得太近了，别看它！”
    令人安稳的声音在伽古拉耳畔响起，犹如一剂强心剂，让伽古拉骤然恢复正常，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声粗重，眼里满是余悸。
    “离得近就不能看它吗？这家伙和基里艾洛德伪神不一样，难道真的是什么不可直视的邪神？”暗黑欧布喃喃道。
    “伽古拉，爱染诚，正木敬吾，你们负责拖住佐加。剑悟，你和我去把那两头大家伙解决了。”
    “你在说什么？”伽古拉指着煜宸胸前闪烁的能量计时器：“以你现在的身体，如果去面对那两头怪兽，你会死的。我能克服心里的恐惧，你去拖住佐加，我负责……”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煜宸直接打断：“如果能解决加坦杰厄，所有的佐加会跟随它们的主人一并死亡。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们拖住佐加，为我们创造机会。”
    “全世界的人现在都在看着我们，坚定守住，就有办法。坚持战斗，就有希望。在你们来之前，我做了很多尝试。我成功让地球人重燃信心，人们心中的希望之光本应能唤醒大古，但是，加坦杰厄复苏了，来自死亡的威胁碾碎了那份希望之光。”
    “现在我们要做最后一次尝试，就差最后一部分光芒就能够唤醒大古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伽古拉面露难色，艰难点头。煜宸的话外之意便是，哪怕他受了伤，力量也比自己强大。如果换做自己，或许真的可能会被敌人直接杀死，那不是人们想看到的。
    但是换做煜宸……他至少还能和加坦杰厄或是基伽奇美拉打上几个回合，只要能让人们再看到胜利的希望，那份光芒就能唤醒大古。
    他真的很想接过重任，但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旋即，暗黑欧布转向邪恶迪迦，难得露出真情实感：“朋友，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了。”
    “别说那种话，我虽然看你不顺眼，但多合作几次还是没关系的。别忘了，你可是要成为英雄的人啊，英雄是要活着凯旋归来的，英雄是不能倒下的。”
    “是啊，英雄是不能倒下的。”
    话音落下，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在空中爆发，数百头佐加鱼贯而下，朝几人迎面袭来。
    “动手吧！”
    伽古拉三人骤然向佐加群飞去，三人单薄的身影在那漫天佐加面前渺小的如同蚂蚁。下一瞬，邪恶射线，暗黑欧利吉姆光线，新月斩波肆虐而去，不过片刻间便将接近十头佐加轰的爆炸开来。
    看似战果丰盛，但三人的体力最多只能再释放不到五次必杀技，在浩瀚如海的佐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剑悟，你跟我去帮他们最后一把。”
    “嗯！”
    旋即，煜宸和特利迦飞向天空，终极光矢风暴和真理哉佩利敖光线在天空中交汇。瞬间便将佐加群清出巨大豁口，数十头佐加化为灰烬。
    仅此一击消灭的佐加数量，便和先前煜宸和胜利队消灭的佐加差不了多少。然而出力大头主要在真理特利迦，a+的评级不是浪得虚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战力碾压。
    威力巨大的一击过后，数百头佐加愣了愣，旋即被伽古拉等人抓住机会，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又有两三头佐加被消灭，残破的身体砸入海面。
    特利迦还想出手，然而感受到身体情况后，却出现了几分犹豫。
    如今的「真理特利迦」不过是特利迦的终极形态罢了，根本无法对标「闪耀迪迦」，他的能量并非是无限。哪怕有永恒核心碎片的力量加持，但经过和邪心王的一番苦战，以及方才连续两道真理哉佩利敖光线，特利迦的能量已经消耗过半。
    他决定把能量用在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敌人身上。
    而后，煜宸不再犹豫，刚想向加坦杰厄冲去时，却被特利迦拉住手臂。
    “煜宸，让我来对付它吧。基伽奇美拉就交给你了。”
    闻言，煜宸有些不解。
    特利迦缓缓说道：“从我踏入这个世界开始，我就冥冥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人们似乎更喜欢奥特曼，更喜欢迪迦。”
    “虽然我所在世界的人们也喜欢特利迦，嗯……但那份感情我想是不一样的。我想，我的时空和迪迦时空相似一定不是偶然情况。既然我和迪迦相似是有理由的话，我想找到答案，我更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我想以「另一个时空的迪迦」的身份和加坦杰厄战斗，我想让人们再看见一次迪迦。”
    听完后，煜宸拍了拍特利迦的肩膀：“剑悟，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
    “我想，你一定能在这次战斗中找到答案。”
    特利迦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两步，朝海面上的加坦杰厄冲了过去。
    旋即，煜宸抬头看着基伽奇美拉。自己终于要对上这头曾在《超8》中碾压平成三杰，力压奥特八兄弟的究极怪兽了吗？
    这次的局面不同于《超8》，基伽奇美拉每个个体都没有思想，只是纯粹以破坏活动为目的地横冲直撞，换句话说，它很强，但也很笨。
    可如今邪心王附身基伽奇美拉，有了机师之后，这头究极怪兽的实力绝对会比《超8》中的那头更强大。
    煜宸飞向基伽奇美拉，忽然两眼一黑，身体失去控制，足足下坠了几百米才渐渐恢复意识。
    “……”
    他看着自己胸前不断闪烁的能量计时器，攥了攥拳头，强行打起精神。
    从降临迪迦世界力战二十多头佐加后，他的身体便已经接近极限了。后面又经过连番的战斗，几乎没怎么休息。哪怕中间短暂恢复人间体，利用「续航强化」的石之翼再生效果修复身体，也无济于事。
    他的身体已经快崩溃了。
    “怎么能倒在这里呢？至少也要再走远点吧，再走远点！”
    煜宸用力捶打胸口，朝基伽奇美拉暴冲而去。
    基伽奇美拉静静看着煜宸，邪心王的声音倏然响起：“令人厌恶的光芒啊……你真的要用这具破破烂烂的身体跟我战斗吗？你真的会死的。”
    见到煜宸仿若未闻，继续朝他冲来后，他冷笑一声：“有意思，我都有点敬佩你了。”
    “来吧，人类，让你们看看。你们引以为傲的光芒是怎么被我亲手粉碎的！”
    下一瞬，基伽奇美拉由希波利特组成的躯干部分，四条触手倏然狂舞，一连二十多发紫色光弹组成弹幕碾向煜宸。
    煜宸抬起左臂，右臂的臂刀毫不犹豫扎入左臂！
    砰！臂刀划过左臂，溅射大片火。虽然没有划破身体，但撕裂般的疼痛仍在他大脑瞬间爆发！强烈的疼痛立刻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身形如游龙般，从容不迫躲过所有光弹。
    飞到躯干部分后，希波利特的其中一条触手朝他重重摔打而来，不过是一条小触手都有一百多米长，他双臂合抱都不一定能抱住！
    煜宸利用念动力把自己推向一侧，在触手掠过他的瞬间，风暴之剑延伸而出，一剑狠狠劈向触手。
    砰！锋利的光剑并没有像预想中将触手一分为二，而是刚刺入三分之一，便被虬结的肌肉卡住。
    煜宸瞳孔微缩，这还是有着戈尔德拉斯力量强化的加持，风暴之剑居然连一条触手都劈不断？
    不等他思绪太多，另外三条触手已然开始蓄积能量，而基伽奇美拉金银龙王两个脑袋，以及尾部的庞敦王脑袋巨口半张，散发出颜色各异的光芒。
    基伽奇美拉的攻击方式非常单一，组成身体的五头怪兽只能发射光弹，甚至格斯拉王连光弹都无法发射。希波利特星人的“玻璃罩”，戈尔德拉斯的“时空界”，希尔巴贡的“彩虹魔镜”等等能力全都没有。
    但饶是如此，就是如此简单的攻击方式，就让他无法应对。因为攻击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心中警铃大响，煜宸死死抓着触手，右手猛然发力，一剑劈下，触手终于断裂。
    旋即他如子弹般骤然弹射离开，一举暴退数百米远。下一瞬，数十发光弹肆虐而过，如果躲闪不及他现在就可以重开了。
    还没等他喘口气，下一轮密集的光弹弹幕骤然袭来。
    “放弃吧，奥特曼。你根本不可能战胜这头究极怪兽。”
    “基伽奇美拉，可是至少数百亿人心中的负面情绪组成的终极兵器。你难道有信心把人类心中的绝望驱散吗？”
    邪心王蛊惑的声音再度传来，煜宸冷笑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
    旋即他再度躲避，可当他刚躲闪开的时候，又是一轮弹幕袭来。
    无论他躲到哪里，都能被基伽奇美拉攻击到，五头怪兽能够覆盖全方位的攻击范围。
    忽然，煜宸心生一计。躲开不知多少轮攻势后，朝着基伽奇美拉最下方的格斯拉王冲去。如今的格斯拉王光是脑袋就有接近两百米高，一张巨口能轻而易举吞下它。
    看到他的到来，格斯拉王倏然张开巨口，直接将他吞了进去。
    格斯拉王口腔无比腥臭，滑腻感极其恶心。煜宸没有矫情，蓄积所剩无几的能量后，一道层迭风暴暴射而出。
    水晶蓝光线接触到格斯拉王上颚的一瞬间，基伽奇美拉足足五百米高度的巨大身体全部被同化为同样的璀璨蓝色。
    原先层迭风暴对邪心王无用，是因为他已然开始和基伽奇美拉合体，那不过是一团超大型能量团，是没有实体的存在，光线自然没用。
    而如今邪心王附身基伽奇美拉，虽让其拥有了更强的战斗力，但也为他赋予了实体。只要能将基伽奇美拉消灭，那么邪心王也会随之消亡。
    感受到层迭风暴的作用后，邪心王面露惊骇，他感觉基伽奇美拉的身体正在被分解……这怎么可能？
    他自然知晓奈克瑟斯分解稀品929的消息，可稀品929是什么破东西？能跟基伽奇美拉比？
    可如今看来，他这究极怪兽，依然不能无视奈克瑟斯光线分解效果。
    “把他给我碾碎！”邪心王倏然下令，基伽奇美拉固然强大，不会像稀品929那样被立刻分解。但照这样下去，只要再被那光线射上一分钟甚至半分钟，基伽奇美拉恐怕真的会被分解！
    下一瞬，格斯拉王倏然开始活动巨口，试图将嘴里的煜宸碾碎。
    格斯拉王内部，腥臭的腔肉几乎快要把煜宸压碎，就像是他被放在液压机下面不断碾压那般。
    咔嚓！
    煜宸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裂声，旋即，左腿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的左腿已经被格斯拉王硬生生压断了。
    忍着剧痛，煜宸咬紧牙关，将体内所有的能量全部调往手臂。因能量不足逐渐消散的层迭风暴再度闪耀光芒。
    外界，基伽奇美拉的巨大身体愈发璀璨，那是即将被分解的前兆。
    “怎么可能？这家伙真的不怕死吗？”邪心王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适能者，是适能者对吧？
    奈克瑟斯是诺亚的幼体，是被诺亚选中的人变身而成的姿态。并不是像奥特一族那样是天生的奥特曼。
    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么拼命？
    诺亚为什么要让他拿到光芒？
    他不敢再尝试碾碎煜宸，直接让基伽奇美拉把煜宸吐了出去。
    噗！沾满粘液的蓝色身影被喷吐而出，仿佛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被折腾这么一回，心中硬撑着的那口气彻底散了，组合成l型的手臂无力的耷拉下去，层迭风暴倏然消散，基伽奇美拉的身体也恢复原状。
    煜宸的身体一路下跌，直到离海面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才缓缓停下来。
    艰难维持住身体平衡后，煜宸怔了怔，茫然看着他的胸口。
    ……
    亚特迪斯号指挥室——
    所有人看着屏幕里和加坦杰厄战斗的特利迦，眉头紧皱。
    卡尔蜜拉双手在胸前交叉，五指紧扣，闭上眼睛为特利迦祈祷着。
    什么时候，连她这样的黑暗巨人都开始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明了？
    “一定要赢啊，真中剑悟……你欠我的还没有还，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居间，情况不太好。”总监走到居间惠身旁，神情复杂。
    居间惠眉头微蹙，跟着总监走到后面，只见监控画面里，避难所的人们神情麻木，并没有为特利迦的出现感到惊奇，更不要说重燃希望。
    日本东京避难所——
    整个避难所依旧充斥着来自玩具，电灯的光芒，甚至照的人有点睁不开眼。
    但人们的表情却没有先前那般激动，狂热，反而是疲惫不堪，麻木不仁。
    “新来的几个奥特曼长得奇形怪状的，你看看那个拿剑的，脑袋上还顶了个角，当自己独角兽吗？”
    “我听胜利队的人说，他们是从其他时空来的？真是神奇啊，不过也没救咯。亏我们还觉得地球有希望，唉……”
    从充满希望到绝望只需要一件事，那便是加坦杰厄复苏。
    人们意识到，哪怕胜利队一发重炮消灭了几十头怪兽，奥特曼也成功活了下来。可剩余的佐加还有几百头之多，加坦杰厄更是直接复苏。现在甚至还来了头更加庞大的畸形怪兽。
    虽然援军也多了点，和加坦杰厄战斗的那个奥特曼长得更是和迪迦十分神似。
    但是啊……没用就是没用，他们已经不对未来抱任何希望了。
    他们之前的努力也付诸东流，所谓的光芒并没有唤醒迪迦奥特曼，地球啊，人类啊，没救咯！
    人是很现实的动物，如果要让他们重燃希望，必须要让他们看到胜利的可能性。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古代时期，当前线士兵溃败之时，失败带来的绝望恐慌情绪会如瘟疫般蔓延，兵败的消息是最致命的。一旦后方得知前线兵败的消息，会士气低落，并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直至无心战斗，政权消亡。
    现在人们眼里看到的，是五个奥特曼，在面对一头曾经毁灭世界的邪神，一头足足五百米高度的巨型怪兽，以及数百头佐加。
    凭什么让他们相信奥特曼能赢？光凭胜利队喊口号根本不可能做到。
    南太平洋上空——
    伽古拉悬在半空，四周是密密麻麻的佐加，翅膀遮天蔽日，尖锐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这群畜生，全都找我来了是吧？还真是看得起我啊。”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但微微颤抖的剑身却暴露了他的体力根本所剩无几。
    经过接近半个小时的力战，原本近千头的佐加，现在仅剩下不到八百头。不过这里面还算上了煜宸和剑悟最开始消灭的那几十头。也就是说，他们拼尽全力也不过打倒了一丁点佐加罢了。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也并非完全没用。在他们的周旋下，佐加全部盯上了他们，没有一头去干扰真中剑悟或是煜宸。
    那个叫大古的年轻人，五年前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伽古拉苦笑一声：“什么时候我也成了为别人拼命战斗的人啊？”
    “看到现在的我，凯，你不会嘲笑我吧？”
    “不行，真的快坚持不住了，但是还不能倒下啊，还要再加把劲才行。”
    旋即，一头佐加从左侧猛然扑来，尖锐的利爪直取他的咽喉。伽古拉侧身一闪，蛇心剑划出一道弧光，瞬间斩断了佐加的翅膀。
    还未等他喘息，第二头，第三头，周遭的无数头佐加已经蜂拥而至。刹那间，无数道利爪，翅膀，火球迎面而来！
    伽古拉咬紧牙关，身影在兽群中穿梭，蛇心剑舞动如风，每一次挥剑都能精准斩断一头佐加的半边翅膀。
    他是率先发现这一点的，根本不需要把所有佐加全部杀死，只需要让它们全部失去战斗力就足够了。
    斩断佐加半边翅膀后，它会跌入海里，并把仅剩的半边翅膀也硬生生撕掉，成了走地鸡。而那些无翼佐加行动迟缓，无法飞行，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但哪怕他用如此省力取巧的办法，也是无济于事。佐加的数量实在太多太多。
    忽然，一只佐加的利爪划过他的肩膀，光暗粒子顿时从伤口溢出。伽古拉脸色紧绷，反手一剑将那佐加翅膀砍断。但更多的敌人已经围了上来。
    “真是没完没了……”他低声咒骂，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突然，两道射线将袭向他的佐加轰成粉碎，原本密不透风的兽群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暗黑欧布和邪恶迪迦深入兽群，把伽古拉架了出去。
    “喂，没事吧？你这家伙和煜宸一样逞强，谁让你引那么多佐加过去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你这只能算累的话，我们算什么？伸了个懒腰吗？”
    暗黑欧布看着几乎虚脱的伽古拉，将自己所剩无几的能量分给了他一部分。
    旋即，三人转身，看着如同漆黑乌云般的数百头佐加，心绪沉重。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海面——
    砰！砰！砰！
    特利迦的光刃狠狠劈在加坦杰厄的触手上，将其全部斩断。但更多的触手如同活物般迅速缠绕上来。脖颈，手臂，大腿，全部被死死缠绕着，特利迦近乎晕厥。
    “可恶……”
    特利迦猛然一跃，身体在空中旋转，将缠绕的触手尽数折断。
    迪迦前辈五年前就是在和如此恐怖的邪神战斗吗？
    他以真理特利迦的姿态去战斗，居然也不能占到上风？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几乎完全压制邪心王啊！？
    他虽然不会像伽古拉那样，连盯着加坦杰厄都做不到。可……也很难看到胜利的曙光。
    倏然，特利迦骤然抬起右腿，一记回旋踢甩出金红色螺旋冲击波，瞬间轰打在加坦杰厄螺纹壳上。
    然而能使地狱之门几乎崩溃，让邪心王陷入颓势的冲击波，此刻却只是将加坦杰厄后退几步，撕裂几根触手，连轰破螺纹壳都做不到，螺纹壳上只是出现了一个微不可见的缺口。
    闪电如银蛇般在云层中穿梭，将夜空照亮一瞬，随即又陷入黑暗。
    加坦杰厄低吼声如同雷鸣，震得海面剧烈翻腾。
    “……”
    特利迦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双手在胸前交叉，随后猛然展开。一道璀璨的光刃在胸前凝聚，继而化作l型手势。真理哉佩利敖光线划破长空，直指加坦杰厄。
    加坦杰厄倒着的脑袋张开巨口，一道暗紫色射线倏然射出，径直撕开真理哉佩利敖光线，瞬间杀至特利迦面前！
    就在特利迦错愕之时，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一个踉跄后，暗紫色射线与他擦肩而过。
    而真理哉佩利敖光线全部轰在加坦杰厄巨大的身体上，巨大的冲击力逼退加坦杰厄数百米，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见到光线也失去作用，特利迦不甘心的攥紧拳头。而在这时，一道蓝色的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
    “剑悟，让我来吧。”
    “我想你已经找到了答案，把这份答案告诉那些还没有彻底绝望麻木的人们吧，告诉那些仍怀有希望的人们吧。”
    “复活迪迦的最后一份光芒，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这个声音是……？
    特利迦缓缓转身，耳边的风声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下一瞬，他的瞳孔猛然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怔在原地。
    只见奈克瑟斯悬在半空，左腿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无力地耷拉着。双眼黯淡无光，胸前的能量计时器也彻底熄灭。
    “你……”特利迦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今的奈克瑟斯就像一盏即将熄灭的灯，微弱却倔强地燃烧着最后的余烬。
    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随刻都会倒下。
    然而，他却依然站在那里，站在自己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