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鹦歌vs黑寡妇,臣服!
黑白玄翦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
纵剑术不该是鬼谷纵横的剑法?你一个墨家统领,怎会如此熟练的!
“钜子老大!”
公孙丽扶起瘫坐在地的荆轲,冷汗浸透衣襟。
两人抬头望向那墨袍身影,心中及黑色震撼于那一剑的风采。
荆轲晃了晃脑袋,理智回归,拉着公孙丽退后几步,低声问道:“不,不对。你不是钜子老大!”
虽然同样强大的墨家气劲,且穿着同一种黑袍。
但若仔细去分辨,便能从中察觉出两人的不同,面前这人不仅身形更加高大,一身气质也不尽相同。
更重要的是,他手里的剑并非墨眉!
墨钰随手将掏出一块玉佩,或者说玉牌在荆轲面前晃了晃。
斗笠下传出沙哑的声音:“我乃师尊弟子,你可以称我为‘六指琴魔’。”
话音方落,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他持剑的手上,数了又数,却愣是没找出那‘第六根手指’在何处。
虽然以他如今的实力,以及六指黑侠对他的认可程度,他已经不需要再披马甲了。
但考虑到魏墨弟子的接受程度,以及自己将势力扩张到魏国,韩国朝野的反应。
他觉得自己还是披一层马甲会更好些,这也是他没有带更多人来的一个主要考量。
与此同时,林间深处。
两道倩影交错缠斗。
鹦歌身披墨绿色斗篷,青丝如柳随风飘动,双眸清冷,手持两柄短刃,灵巧如飞鸟翱翔。
她本奉夜幕之命刺杀韩墨统领墨钰,却不知如何暴露了身份。
墨钰并未揭穿她,反将她当作墨家弟子使唤,下令拦截暗中潜伏的罗网杀手。
面对墨钰那深渊般的瞳眸,她生不出反抗勇气,只得鬼迷心窍般踏入这场生死搏杀,与本该是同盟的罗网杀手黑寡妇展开激战。
隐藏在黑暗中编制罗网的蜘蛛被灵敏的鸟儿察觉。
黑寡妇被迫从暗中走出,半面具遮住容颜,紫黑劲装上的蛛网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无情丝在其指尖飘动。
五指轻弹,无情丝骤然收缩,化作一张无形剑网,横亘在鹦歌身前。
细丝闪烁寒光,切割空气发出低鸣,杀意森然,如蜘蛛捕食般阴狠。
鹦歌身法轻盈如风,双足一点腾空而起,两柄短刃挥斩而出,剑网露出一丝破绽。
瞅准时机,纵身穿过,裙衫如海水荡漾,动作迅捷无匹。
“呵!”黑寡妇冷笑一声,鹰爪状金属指甲微动,无情丝如活物般扭转,再度交织成网,试图缠绕鹦歌双腿。
鹦歌早有防备,短刃反手一削,丝线应声断裂。落地后一个翻滚,拉近距离,短刃直指黑寡妇咽喉。
林间落叶被剑丝斩落,飘零如雨,杀机四伏。
每一步看似潇洒,实则如履钢丝,稍有不慎,便会被这剑网绞成碎肉,死无全尸。
鹦歌心底百感交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听命于墨钰的命令,明明任务是刺杀他,可他那深不可测的气场与戏谑态度,让她生不出一丝主动暴露的勇气。
这层敌我心知的窗户纸成了她的遮羞布,为继续伪装,她只能硬着头皮执行命令,主动踏入了这随时有可能丧命的罗网中。
鹦歌甚至被自己的愚蠢逗笑,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笑意.
为敌人卖命,与盟友厮杀,这世道何其荒唐!
身形一闪,穿过无情丝的缝隙,如影随形,紧逼试图拉开距离的黑寡妇。
短刃划破空气,逼近对方咽喉,黑寡妇侧身一避,无情丝顺势缠向鹦歌腰间,封锁她的灵动身法。
鹦歌双足急点,身子后仰,险险避开锋利的丝线,落地时却被剑丝划破墨绿色斗篷一角。双刃交错,再度化作一道青影,直扑黑寡妇。
黑寡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正欲后退,将这只不知死活的飞鸟一步步引入她早已布下的陷阱。
无情丝在她指尖舞动,层层迭迭,暗藏杀机,仿佛一张更大的蛛网即将收紧,准备将鹦歌彻底绞杀。
然而,就在这时——
“嗖!”一根箭矢自右侧密林破空而来,速度惊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指黑寡妇后心。
黑寡妇反应极快,弹指间,无情丝骤然收缩,化作层层交迭的剑网拦在身前。
箭矢撞上剑丝,接连射断三根,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却终因力竭被剑网斩成两段,坠落在地。
她略微侧头,目光穿透林间阴影。
只见一名持弓壮汉缓步走出,笑声很是豪迈,身后带着四五十名墨家弟子。
这些弟子手持装填好的劲弩,弩箭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箭尖齐齐对准她,杀意森然。
“哈哈哈,弟兄们,给老子射爆这娘们!”赵佗咧嘴大笑,手中长弓惊颤,发出低沉的嗡鸣。
第二根箭矢如奔雷射出,划破长空。
与此同时,四五十具劲弩齐声扣动机括,伴随箭矢破空的尖啸,数十道寒光如暴雨倾泻,铺天盖地向黑寡妇笼罩而去。
她的面色骤变,半面具下的眼神阴冷如冰。
十指急弹,无情丝迅速收缩,化作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挡在身前。
劲弩箭雨如狂潮拍岸,接连撞击剑网,丝线断裂声此起彼伏。
剑网在密集冲击下摇摇欲坠,细丝飞溅,宛如蛛网崩解。
但凭借这一瞬的阻拦,黑寡妇身形爆退,以极快的身法避开了攒射而来的绝大部分弩矢,紫黑劲装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残影。
然而,赵佗最先射出的箭矢势如破竹,断开数根丝线,虽力道稍减,仍穿透剑网而出,擦着她裸露的肩头掠过,带出一抹鲜红血。
血珠溅落在地,染红枯叶,黑寡妇闷哼一声,脚步微乱,却强忍痛意,试图重整剑网。
可就在这时,一道比她更快的青影逼近。
无形剑网已被劲弩扰乱,鹦歌无需分心感知空气流动以确认剑网位置,得以将轻功发挥到极致。
双刃交错,化作一道迅疾无匹的飞鸟,轻易间洞穿松垮蛛网的拦截。
黑寡妇眼中闪过一丝惊怒,肩头伤势让她动作略滞。
并指成剑,指尖萦绕着无情丝的鹰爪状金属指甲,挡下直逼咽喉的夺命利刃。
“锵!”火星迸溅,短刃与指甲碰撞。
林间落叶纷飞,剑丝与短刃交错,寒光闪烁。
鹦歌身如飞鸟,短刃连刺,迅捷凌厉;黑寡妇则以指甲操控残余丝线,防守中暗藏杀机,试图缠绕反击。
两个同样以身形见长的女人短兵相接,瞬间战成一团。
身影交错,宛如飞鸟与蜘蛛的生死搏杀,每一招都踩在生死边缘。
不远处,赵佗在射出第二箭后,便抱着长弓倚在一棵古树旁,坐壁上观。
四五十名墨家弟子列阵身后,劲弩虽已放下,却仍保持戒备。
一名魏墨弟子显然还未适应韩墨的作风,弱弱地凑上前,低声道:“佗哥,我们不上去帮忙吗?”
“统领大人的命令,是让她去对付黑寡妇,我们就乖乖看着就好。”
说着,赵佗目光一肃,大手拍在这弟子肩上,力道之重让对方一个趔趄:“你小子给我记住了,统领大人的命令是绝对!”
“佗……佗哥,我知道。”那弟子缩了缩脖子。
想起那个自称是钜子弟子,号‘六指琴魔’的那位统领大人,心中便不禁有些发怵。
初时,魏墨弟子对这位突然空降,之前从未有过什么名气的‘六指琴魔’颇为不服。
虽说他自称是墨家钜子六指黑侠的弟子,手持玉牌,但听命与尊重是两码事。
魏墨毕竟自成一派,岂会轻易屈服于一个外来者?
可接下来的经历,却让这些弟子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心灵与肉体的双重蹂躏’。
先是墨钰的毒舌开道。
全篇不带一句脏字,三言两语间便将据点几个头领喷得红温破防,脸红脖子粗却无言以对。那言语如刀,句句戳心,偏偏挑不出毛病,整个据点的魏墨弟子被骂得哑口无言,只能憋着一肚子火。
紧接着,墨钰单人独剑,连剑鞘都未拔出,仅用一刻钟,便将据点内所有敢于挑战的弟子尽数击败。招式凌厉却不伤人,只让人输得心服口服。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论身份,他还是钜子亲传,手握信物玉牌,前来处理魏墨事务。
正统得让人挑不出刺,实力又强得离谱,那还能怎么办?只能认了。
耗时半个时辰,墨钰大统领以雷霆手段回归了他忠诚的魏墨势力。
那弟子心绪复杂,低头回忆着那日的震撼,眼角余光却不经意撇过一道身影。
起初他未察觉异常,直到那身影冲他露出淡淡微笑,如深渊般的目光似看破了他之前某些无礼念头。
他心头一颤,猛地抬头,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大统领!”
墨钰带着公孙丽与荆轲缓步走来,很是和蔼地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力道轻缓却让对方身子猛地绷紧,差点抽搐过去。
好在墨钰并未为难他,只是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远处鹦歌与黑寡妇的激战。
鹦歌耳中隐约听到‘大统领’三字,心弦微颤,却无暇分神。
短刃一转,削断一根缠来的无情丝,身形侧闪,如飞鸟掠影,逼近黑寡妇左侧。
黑寡妇肩伤加剧,动作愈发迟缓,指尖萦绕的无情丝虽险险挡住一击,却力不从心。
鹦歌趁势一脚踢出,正中她腹部。
黑寡妇闷哼一声,身子后退数步,重重撞在一棵古树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紫黑劲装染上斑驳血痕。
她喘息着,目光阴鸷如刀,盯着鹦歌,带着疑惑与不甘低声问道:“这身法……你曾接受过罗网的训练?”
鹦歌一怔,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未答话。
她将短刃架在黑寡妇脖颈上,寒光映着月色,杀意凝而不发。
那一刻,林间风声静止,所有目光聚焦于此,真正能决定在场所有人命运的身影缓步走来。
“干得不错。”
墨钰伸手拍了拍鹦歌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泛白的青丝,动作轻缓,如同嘉奖一只宠物鸟儿,语气温和却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鹦歌身子微僵,温驯地低头,目光低垂,心底涌起一阵屈辱,却生不出反抗之意。
那深渊般的目光与戏谑笑意,如无形的枷锁锁住她的意志。
黑寡妇半靠古树,气息紊乱,目光从鹦歌移向墨钰,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玄翦大人他?”
墨钰未答,只是瞥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鹦歌,淡淡道:“放了她吧。”
鹦歌一怔,抬头看向墨钰,那双深不可测的瞳眸让她心头一紧。
她本以为墨钰会下令擒杀黑寡妇,以绝后患,可这突如其来的放手之举,让她摸不透他的意图。
目光回落在黑寡妇身上,脑海中猛然闪过那句“你受过罗网的训练”,心头一惊,如遭雷击。
她终于明白墨钰的深意。
只要放了黑寡妇,自己的消息必然会随之传回罗网!
以罗网与夜幕的微妙关系,姬无夜很快会得知,本应刺杀墨钰的她,如今出现在魏墨势力,甚至对罗网之人下手。
这行为已与叛逃无异,后果不言而喻
夜幕绝不会容忍背叛者,她将无处可归!
手中短刃微微颤抖,寒光晃动。
作为自幼经受训练的杀手,这种因情绪失控而难以掌控力量的低级错误,本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鹦歌咬紧牙关,强压心头波澜。
放手,等于自断退路;不放,则违抗墨钰,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陷入如此两难之局,额头渗出细汗。
黑寡妇喘息稍定,目光惊愕地扫过鹦歌与墨钰,脑中一片迷雾,完全理不清这一幕究竟在唱哪出戏。
鹦歌颤抖地将短刃微微下压,贴近黑寡妇颈侧,锋利的刀刃轻易割破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一丝血线渗出。握刀的手却仿佛承受千钧重压,再也无法刺下分毫。
月光下,她的青丝微微摇曳,木头鹦鹉吊饰在风中轻晃,似在嘲笑她的犹豫。
“怎么,下不了手?”墨钰戏谑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的低语,直刺鹦歌心底。
目光锁定鹦歌,瞳孔中似有无形漩涡,将她的意志一点点吞噬。那眼神既温和又冷酷,仿佛在怜悯一只挣扎的飞鸟,又似在嘲弄她的无力。
鹦歌心头一颤,握刀的手抖得更厉害。
咬紧牙关,试图压下内心的波澜,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山般压来,让她喘不过气。
鹦歌眼角的淌下两行清泪,心中闪过墨鸦与白凤的身影那些曾与她并肩的同伴,可能因她的叛逃而受到牵连。
“对不起。”
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无尽的愧疚与痛苦,仿佛在向远方的他们道歉。
“对不起”
她再次呢喃一句,语气更轻,像是对自己最后的告别。
短刀缓缓抽离黑寡妇脖颈,刀锋上的血珠滑落,滴在枯叶上,染出一抹刺眼的红。
“对不起,”
鹦歌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单膝跪地,头深深低垂,墨绿色斗篷散落在地,宛如折翼的飞鸟。
“统领大人,我不该犹豫,请您责罚!”
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透着屈辱与臣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膝前的泥土,她紧咬下唇,指甲嵌入掌心,却不敢抬头直视那道黑袍身影。
墨钰低头看着她,轻笑出声,宽大的手掌落在鹦歌头顶,指尖穿过她泛白的青丝,轻轻抚摸。动作轻缓而随意,像在安抚一只宠物鸟儿,又像在无声宣示对她的掌控。
粗糙的大手带着一丝暖意,却让鹦歌浑身一僵。
她低垂的视线落在墨钰脚边的黑袍阴影上那片阴影如深渊蔓延,吞噬着她仅剩的意志,连心中的屈辱都被那只手碾得粉碎。
墨钰的指尖在她发间轻动,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温柔,却像一条无形的锁链,将她的灵魂牢牢捆缚。
那触感温暖而沉重,仿佛每一根发丝都被他掌控,每一次轻抚都在她心底刻下更深的臣服。
她已不再想逃,更不想反抗,默默的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雌伏在宛若深渊的目光下,仿佛一只被驯服的飞鸟,失去了振翅的勇气。
“相比于夜幕,还是白昼更适合鹦鹉这种鸟儿,你说对么.鹦歌?”墨钰的手指微微停顿,指尖在她发梢轻绕一圈,随即松开。
虽然她早已知道自己暴露,但真名被墨钰如此随意道出,仍让鹦歌身子忍不住一颤。
那一刻,仿佛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掀开,她彻底赤裸于那深渊般的目光之下。
“主人说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