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是姐妹，是母亲 （三合一）
    泰丰斯的攻击是迅猛而致命，他已经成为了混沌力量在现实宇宙中的载体，每一次进攻都携带着恐怖的腐败灵能。
    哪怕依靠着天狗机甲那更为强大的力量和速度，秦信也只能和泰丰斯短暂的僵持。
    甚至在和对方手中那把巨镰的碰撞中，秦信惊骇的发觉自己的动力爪已经出现了细微的故障，细密的能量线路开始破损，虽然不至于让武器无法使用，但依然在逐渐的恶化。
    很显然，他手中的武器无法承受多次的混沌污染，而远程火力投放对纳垢的恶魔王子效果实在是令人堪忧。
    就算用高温等离子射线蒸发掉对方的一部分血肉，在残留的能量消散掉之前泰丰斯就能愈合自己的伤势。
    他的身体空洞的可怕，内部全是不知道数量的亚空间蝇虫，它们直接融合到了血肉当中完成自我修复。
    除非秦信能够不惜代价的用战斗兄弟的性命去拼，否则想要击杀掉这个该死的混沌恶魔还是太过艰难了。
    纳垢的恶魔王子或许战斗力比不上血神，但是它们的韧性和耐力却是最强的，一旦陷入持久战，想要杀死它更是一个妄想。
    “看来得呼叫寂静修女小队，还有禁军小队配合斩首。”秦信心中想到，但他又不太愿意让那些无比傲慢的金色玉米来处理他们的问题。
    禁军一直都对阿斯塔特报以轻蔑与仇视的态度，他们始终认为剩下的一半忠诚星际战士也会走上叛乱的老路，因此他们一直都谨防着每一个忠诚者，只要发现任何可疑的预兆便会痛下杀手。
    随着天狗机甲与死亡守卫们的交战时间被拖长，越来越多的机魂出现了不悦的情况。
    机械正在生锈和腐朽，各种精密部件的运转不再那么完美顺畅，白疤的进攻效率也开始降低。
    在神经反应速度特别敏感的白色疤痕们看来，自己简直就是顶着几十几百倍的延迟参加战争，原本亲密无间的老伙计像是垂垂老矣了般行动迟缓。
    在这种情况下，甚至有部分性格急躁的白色疤痕直接脱离了迟缓状态的天狗机甲，选择以步兵形态出击。
    白色的闪电风暴冲入幽绿色的死寂沼泽，动力关刀与链锯镰互相碰撞，这一对冤家宿敌回归了最为原始的战斗和杀戮当中。
    不时有着死亡守卫被动力关刀劈成两段，也有着察合台可汗之子倒在了瘟疫剧毒当中，没有一个人选择退缩，所有人都在畅快的大笑中慷慨洒血。
    ……
    当秦信带着白色疤痕的战士与死亡守卫展开血战之时，泰拉的城墙之上，洛希和察合台可汗正在远程观察着这一场战争。
    在他们的身边，屹立着一名头上打着三颗金色服役钉，身上穿着抹去了军团标志战甲的雄壮阿斯塔特。
    “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莫塔里安并未现身，但是死亡守卫军团似乎依然堕落了。”
    洛希边走边说道，他已经让亚当调集一部分战争型铁人前去支援秦信。
    “他们的堕落是必然的。”察合台可汗目睹着一些自己的子嗣光荣战死，但他却坦然接受了这一点，这是白色疤痕的复仇，不可能不流血牺牲。
    血债当以血来清洗，无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当莫塔里安失去了像伽罗连长这样的忠勇之辈的时候，死亡守卫军团就已经完蛋了，军团的精神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只要精神还在，便有重建军团的可能。”
    追随在洛希和察合台身边的那名阿斯塔特，正是最后的忠诚死亡守卫，也是曾经的黄昏突袭者，死亡守卫军团的第七连长纳撒尼尔·伽罗。
    当初正是这位死亡守卫的忠诚派，从伊斯塔万的背叛中逃出生天，驾驶着爱森斯坦号将荷鲁斯带着一半军团背叛的消息带到了泰拉，好让罗格多恩提早知晓了这个巨大的噩耗。
    伽罗站立于高墙之上，他悲痛的看着自己昔日的军团站在了帝国的对立面，他们作为叛军的先头部队正在屠戮着人类。
    “请允许我加入这场战争，大人。”伽罗对洛希还有察合台请求道。
    “当莫塔里安选择这条叛乱之路时，一切就无法挽回了，我必须要清洗十四军团的耻辱和污点，我的一生都献给了它，我又如何能看着它一步步的堕落下去。”
    “我宁愿它就此毁灭，以纯洁的姿态消亡。”
    伽罗是军团的老人，当他服役之时，甚至十四军团还被称呼为黄昏突袭者，连莫塔里安都还没有回归军团。
    “你要去面对已经升魔了的卡拉斯提丰？”洛希注视着这位忠诚战士的眼睛。
    他欣赏这位无比坚强的战士，伽罗的故乡来自于泰拉的阿尔比亚地区，因此他并没有像其他巴巴鲁斯裔的莫塔里安之子那般苍白毫无血色。
    想要以阿斯塔特的力量去战胜一位升魔了的恶魔王子，对于绝大多数的星际战士都是一种十死无生的挑战，亚空间之力增幅和强化了那些可耻的叛徒。
    “死亡守卫的堕落和卡拉斯·提丰脱不了干系。”伽罗的眼中满含着杀意，“我会去和他算算这笔账，然后就是莫塔里安，即便是死亡也无法阻止我去做这件事情，如果让我站在这里只能目睹这一切，甚至比死亡还要痛苦。”
    伽罗的意愿已经很明显了。
    洛希轻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喜欢收集这些又忠诚又能打的超级猛男，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那超凡脱俗的武力，更是因为他们那犹如金子般闪闪发光的心灵。
    人类的光辉因为他们而闪烁，他们应该获得一个更好的结局。
    “那么既然如此……如你所愿。”洛希轻轻的拍了拍伽罗的肩甲，这位曾经的死亡守卫七连长在离开军团之后就抹去了原来的标记，后来他被掌印者马卡多招募，加入了游侠骑士之中。
    后来马卡多意识到伽罗的命运和他将要组建的游侠骑士并不相关，因此他再度恢复了自由之身。
    在洛希抚摸过的肩甲之上，悄然浮现了一个由齿轮组成的双头鹰烙印。
    直到他的力量祝福了这位忠诚不屈的死亡守卫之后，洛希忽然发现了在对方的灵魂深处，早已经盘踞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帝皇灵能。
    这也意味着帝皇其实一直都在注视着伽罗，甚至在某些时候，还能够降下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他战胜强敌。
    洛希嘴角抽了抽，当作没看到这回事。
    纳撒尼尔·伽罗对着洛希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下一秒，洛希便将他直接传送到了白疤和死亡守卫决战的前线。
    “要是伽罗无法胜过泰丰斯，你是否会出手？”洛希有些好奇察合台的想法，于是轻声问道。
    “不会。”巧高里斯人干脆利落答道。
    “世间万物皆有一死，不过是或早或晚，伽罗比起他的父亲更配得上死亡之主这个称号。”
    “因为伽罗追逐着死亡，并且对着死神的脸放声大笑。”
    ……
    此刻的战场之上，白疤战士秦信正带着战斗兄弟与泰丰斯的死亡守卫展开激烈厮杀。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在战斗特点方面的差距也渐渐开始浮现。
    白色疤痕最擅长速战速决的闪电战，他们的进攻疾掠如风，侵略如火，但是耐久方面却逊色于死亡守卫。
    而已经堕入慈父怀抱的死亡守卫则完全是贯彻着不动如山的特点，他们的速度或许非常缓慢，但是寻常的攻击根本就打不倒他们。
    只有被彻底的毁灭要害，他们才会死去，甚至被砍掉半个身体后他们依然能够无所谓的自我愈合，那些巨大的肿瘤爆裂开来，将身体的空缺填补修复。
    而死亡守卫的进攻但凡能有一次奏效，那么浸染了亚空间毒素的利刃就会对白疤战士造成严重的损伤。
    “泰丰斯！”
    秦信的怒吼炸裂开来，顿时就吸引了毁灭蜂巢之主的注意。
    这位死亡守卫的领袖随手用自己的镰刀洞穿了一名想要从后方发起袭击的白色疤痕，然后将他的尸体甩在了地上，用自己的利爪掏出了他的基因种子。
    然后他就在秦信的面前，缓缓地将那枚珍贵的基因种子塞入了腹腔那狰狞的巨嘴当中，满是黏腻唾液的舌头唰的一下将其吞了进去。
    秦信挥舞着沉重的动力关刀，矛头尖端劈啪作响的能量场急速划过，连续掠袭泰丰斯那溃烂膨胀的腹腔。
    白疤战士面对这样敌人不由得犯了难，因为除了头颅之外，他不知道泰丰斯是否还有着常规意义上的要害部位。
    两者之间的交锋快如闪电，泰丰斯看着笨拙，其实动作却无比的灵巧迅捷，而且对拼力量秦信根本就不是对手。
    他纠缠住这头该死的亚空间恶魔，而其他的战友则沉寂将开始读秒的热熔炸弹贴到了泰丰斯的侧面盔甲之上。
    无数的剧毒蝇虫席卷而出，死死的贴附在了热熔炸弹的表面，当核反应彻底发生之后，大量的蝇虫被狂暴的能量烧成了灰烬，但是泰丰斯本体却并无大碍。
    他用自己的手抹去了身上那处泛着通红的灼烧痕迹，满不在乎的抓起死皮和灰烬，在手中缓慢的揉搓。
    “你们拿我没有办法，察合台的崽子们。”
    “你们的速度毫无用处，在吾等的坚韧面前，一切都只是无关痛痒的骚扰罢了。”
    泰丰斯声音无比的粗糙沙哑，就像是无数虫子一起振动翅膀发出的声音。
    “要是风暴先知在这里，也轮不到你这么嚣张。”秦信在心中骂道。
    对付亚空间恶魔最好的办法是利用不可接触者的无魂立场，其次便是用灵能对抗灵能。
    双方继续惊险的厮杀了上百个回合，就在秦信实在没了办法，打算呼叫那些傲慢的金色玉米时，一道闪耀的传送光束从天穹中降临到了战场之上。
    悠扬的钟声响起，齿轮完美运转的节奏声更是让每个白色疤痕感觉到本能的愉悦。
    在这道光芒的照耀下，那些在亚空间瘟疫下运转不良的天狗机甲，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恢复了状态，机魂甚至咆哮着呼唤自己的驾驶员，让他们再次并肩作战。
    而一位手握动力剑的高大战士，也在光芒中出现在了战场之上，他那锃亮的头颅上布满了轻微的战斗疤痕，浑身流露着一种从古老王朝传承下来的贵族气质。
    “泰丰斯，你的对手是我！”
    正在与秦信厮杀的毁灭蜂巢之主立刻浑身僵硬了下来，他满脸仇恨和嫉妒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伽罗。
    “当初你命令终焉号追击爱森斯坦号，最后我侥幸逃脱，将你们背叛的消息带回了泰拉，你就应该会想到有这么一天。”
    伽罗手中那名为“自由”的动力剑涌动着能量电弧，激活的分解立场瞬间就斩向泰丰斯的头颅。
    这位已经为帝皇的大远征奋战了超过百年的古老战士速度无比的骇人，哪怕是白色疤痕中崛起的新秀在他的面前也略显稚嫩。
    伽罗挥舞着自由之剑，在转瞬之间找到了泰丰斯招式的漏洞，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对方那暴露在外的颈部。
    剑刃高举，而泰丰斯回应以闪电般的速度，他表现出来的实力还要超越与白色疤痕厮杀时的样子，显然这个老阴逼还留了一手，只等着关键时刻给秦信一次致命打击。
    原本的对手被伽罗夺走，秦信本来还有些恼怒，他进入白色疤痕服役之时已经是大叛乱开启之后，因此并不知晓伽罗的威名。
    但所谓旁观者清，当伽罗逼迫着泰丰斯拿出真正的实力之后，这位年轻的战士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泰丰斯刚刚并没有使出全力。
    如果是他遇上这种状态下的泰丰斯，可能不超过两分钟就会被对方削下脑袋。泰丰斯的巨镰发出嘶嘶破风声，划出犹如弯月般的弧形，恶魔之躯赋予他更为强大的力量，纳垢之力更是让他的武器有着污染、腐化对手武器的能力。
    然而伽罗丝毫不惧，战镰那锈蚀的锋刃撞上了自由之剑，瞬间爆发出了令人惊惧的能量爆裂之声。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两人为核心激荡开来，澎湃的腐化灵能肆虐，泰丰斯汲取着瘟疫园的力量，不管不顾的扑向了自己的宿敌。
    当初在死亡守卫军团中时，两人便曾经多次的切磋、较量过，只是为了隐瞒自己灵能者的身份，泰丰斯从来都没有动用过真正的实力。
    而伽罗在军团内部的威望与原体对他的青睐都让泰丰斯为之嫉恨，他仇视一切比他强大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战斗兄弟。
    然而伽罗的剑中骤然腾起了一股金色的烈焰，这位忠诚的战士早已经习以为常，每当他向帝皇祈祷之时，人类之主便会给他以回应。
    与此同时，他的动力甲爆发出更为强大的力量，机魂无比亢奋的响应着他的召唤，伽罗的速度和力量皆是上升了一个台阶。
    并且这股力量正在反制对方巨镰中蕴含的腐化之力，甚至能够反过来影响对方的能量立场正常运转。
    悠远的钟鸣与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自由之剑上燃起的帝皇烈焰，伽罗仿佛一尊战神一般将泰丰斯给压制了下去。
    毁灭蜂巢之主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伽罗，他如今的本质早已经转变为了亚空间生物，能够看到更多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在伽罗的身后，人类之主手持帝皇之剑，以洞灭魍魉的毁灭姿态静静地注视着他，让泰丰斯不寒而栗。
    而另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也在召唤着机械之力，祝福着忠诚的死亡守卫。
    “原体，是被你欺骗了吧？”伽罗的声音非常急促，粗重的呼吸声不断响起。
    “你对军团之主到底做了什么？你这巴巴鲁斯的畜生！”
    “你闭嘴，我才是军团之主，莫塔里安他就是个叛徒和懦夫！”
    “我为他选择了一条通天之路，可是这个愚蠢的家伙却固执的拒绝了慈父的馈赠。”
    泰丰斯尝试用自己体内的毁灭蜂巢召唤出瘟疫蚊蝇攻击伽罗，但在帝皇之光的照耀下，那些亚空间生物拒绝了他的召唤。
    伽罗的剑身绽放的光彩愈发的明亮，在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后，直接斩断了泰丰斯手中的巨镰。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断裂的武器，而伽罗却不给他更多的反应时间，瞬间一道完美的弧线划过，泰丰斯那巨大的腐臭头颅冲天而起。
    他的体内没有一滴血液，只有无数蠕动的亚空间魔蝇正在尖叫和挣扎。
    恶魔之躯缓缓跪倒在地，泰丰斯的脑袋掉落在伽罗的面前，依然还没有死透。
    那无比怨恨与仇视的眼神从未消散，伽罗只是静静地走到那个头颅的面前，一脚轰然踩下，将这该死的纳垢恶魔王子彻底的放逐回了亚空间。
    最后的忠诚死亡守卫，纳撒尼尔·伽罗强势的杀死并且放逐了已经完成升魔的泰丰斯。
    伽罗的身上有着帝皇的祝福，他的那套装备更是被洛希用欧姆弥赛亚的权柄进行了赋能，再加上他数百年来磨砺出来的精湛技巧以及大叛乱以来被千锤百炼的意志，他击杀泰丰斯只是情理之中。
    可以说，如今的伽罗几乎已经跻身最强星际战士的行列，能够和黑骑士西吉斯蒙德，群鸦王子赛维塔等顶尖强者相抗衡。
    其次，虽然在叛军利用仪式力量削弱了帝皇的意志后，这些混沌恶魔能够踏足泰拉的神圣土地，但是星炬依然在闪烁，帝皇的光辉依然在照耀，它们也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如此一增一减之下，伽罗要是输了反而才奇怪。
    泰丰斯一死，剩下的死亡守卫顿时士气大落，如果是昔日的十四军团，哪怕指挥官战死，在帝皇信仰的支持下也不会如此轻易的陷入溃败状态。
    但是在投靠了混沌之后，他们内心的荣耀和坚持早已经荡然无存。
    甚至不少被泰丰斯压制而不敢暴露野心的死亡守卫顿时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们都知道身为慈父的恶魔王子，泰丰斯虽然不会死去，但他想要短时间内再回归现实宇宙已经是不可能了。
    被放逐的恶魔王子需要在亚空间中沉寂一段时间，将自己被击碎的本质拼回来之后才能再度复活。
    “泰丰斯这个蠢货，他被伽罗击杀了。”
    “吾等暂且撤退，返回后方先休整一下。”
    顿时死亡守卫中的某些地位和威望较高的存在便立刻站出来发号施令，原本完整的军团立刻暂时分裂开来，以一种类似于战帮的形态活动。
    在浓郁的瘟疫迷雾中，死亡守卫们的撤离几乎无法阻拦，白色疤痕也损失了一些战斗兄弟，无奈之下只能任由叛军离去。
    伽罗熄灭手中动力剑的光辉，他看着眼前那些昔日战斗兄弟留下来的遗体是如此的陌生。
    那些坚毅，无畏的战士如今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副可憎的模样，他们的盔甲破烂腐败，甚至可以直接看到体内那蠕动的肠道和诡异的脏器。
    原本一丝不苟的整洁皮肤也长满了作呕的疮疤和溃疡，伽罗甚至都无法辨认出他们到底是谁，曾经又是否相识。
    “莫塔里安在哪？难道他未曾堕落？”
    伽罗的心中对自己的原体升起了一抹细微的希望，他明白莫塔里安已经背叛帝国，但如果他没有投靠邪神的话，至少还没有坏到极点。
    他希望有一天莫塔里安能够认识到自己犯下的罪孽，能够返回到帝皇的面前，向他的父亲深切忏悔。
    如果能够看到这一幕，伽罗就算是战死一千次也绝无怨言。
    这位曾经在游侠骑士呆过的强大战士知晓关于康拉德·科兹的一些情况，也知晓帝皇已经宽恕了这位加入荷鲁斯反叛的子嗣，只有伽罗自己清楚内心深处他有多么羡慕那些午夜领主。
    至少，他们还有着一个赎罪的机会。
    战场上的白色疤痕们静默的注视着缓缓行走的伽罗，他们目睹了这位强大战士以一己之力斩杀泰丰斯的壮举，不由得在内心默默地夸赞他的英勇。
    只是心思细腻的巧高里斯人看出了伽罗那极其低沉沮丧的情绪，也并未出声打扰他的心境。
    “莫塔里安，你到底在哪？”伽罗的心中想道，“若是你未曾堕落，那为何不现身？”
    忽然间，伽罗的内心猛然浮现起一种熟悉的触动感，那是一种本能的心有灵犀。
    他立刻抓紧手中的动力剑，万分警惕的对准了一个方向。
    这种感觉……
    是他的基因之父！
    只见在战场的一角，那遍地死亡守卫尸骸的战场之上忽然裂开了一道亚空间传送门，迷蒙的以太之力从中喷涌而出，只是颜色却并非瘟疫之父的暗绿。
    淡绿色的灵能散去。
    下一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从这道传送门里站了出来，身着冥府型终结者甲的死亡寿衣伴随其后，能有这种阵仗和派头的整个银河唯有一人。
    “莫塔里安！”
    伽罗的内心万分的惶恐和困惑，他没有想到莫塔里安居然真的会在此刻降临到泰拉的土地上。
    听到自己最疼爱子嗣的怒吼，从朦胧星域匆匆赶来的苍白之王无言以对。
    事实上经历了瘟疫园的事情之后，她便已经彻底无心追随荷鲁斯所谓的伟大事业，甚至都没有脸面再度回到世人的面前。
    但她又不想违背自己对荷鲁斯的承诺，莫塔莉安自诩是个一诺千金之人，因此她来了，跨越了漫长距离来到了泰拉。
    伽罗不敢置信的盯着莫塔里安，他很确信这就是基因原体，对方身上传来的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无论如何也错不了的。
    但是那种怪异的陌生感又让伽罗摸不着头脑，他明明记得原来的莫塔里安要更为雄壮一些，而现在的这个原体则更为苗条瘦削，并且身上还带着一种……温和的感觉。
    这可真他妈的见了鬼，巴巴鲁斯之王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永远把自己笼罩在罩袍和盔甲之中，就连脸上都永远戴着一个不会摘下来的毒气面罩，他绝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柔软暴露出来。
    眼前之人并没有佩戴头盔，事实上很少有原体会在非战斗状态下佩戴头盔，这也是当初基里曼被炸到太空中后，极限战士们认为自己的原体可能已经死去的原因。
    也正因此，伽罗看到了对方那对尖尖的耳朵，那绝对不是人类应该有的东西。
    “父亲？”伽罗颤抖着喊道。
    莫塔里安继续保持着沉默，但是她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伽罗，内心百感交集。
    当初在伊斯塔万3的大清洗开始之前，伽罗在一场战斗中被敌人的首领打伤，并且失去了大部分的右腿，如果不是帝皇之子的首席药剂师法比乌斯·拜尔就在附近恐怕他早已经死去。
    而莫塔里安也趁机以这个理由，让伽罗呆在了护卫舰爱森斯坦号上，不必再参加到接下来的战斗任务当中。
    死亡之主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如果想要伽罗这个军团中的不稳定分子死，只需要将他派到星球地表即可。
    但他最后还是不愿这么做，哪怕他知晓伽罗对帝皇的忠诚在对他的忠诚之上。
    他感觉伽罗是自己人性的一面镜子，能够反照出他到底做了什么。
    “是我，我的儿子。”莫塔莉安开口了。
    而她这么一开口，伽罗顿时如遭雷击，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等等，女的莫塔莉安，那他应该叫……母亲？？
    不对，不对！这到底算什么？！
    感到震撼和不可思议的不仅仅是伽罗，也不仅仅是在场的白色疤痕，就连在皇宫城墙上关注事态发展的洛希和察合台可汗也彻底惊呆了。
    这位无所畏惧的巧高里斯战鹰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然后和洛希面面相觑。
    两人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一切都凝聚在了眼神对视当中。
    显然莫塔里安没有升魔，也没有堕入纳垢的怀抱，但是与此同时事情似乎朝着另一个方向狂跑偏。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相比起升魔，现在的莫塔莉安是否算是得到了更好的结局。
    洛希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气氛，他哂笑道。
    “察合台，或许你要多出一个姐妹了。”
    最近数据有点萎靡，试试看三合一了，量是没有变的。
    泰拉围城写得太久了，作者也有点疲惫，请多多包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