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真实与虚假（求追定）
    “你这该死的，卑贱的肉体凡胎，我永远诅咒你，以我真名发誓！”
    在虚幻的亚空间海洋之中，一头体型庞大的亚空间恶魔正在喋喋不休的释放着自己的愤怒。
    它的口中喷溅着无数肮脏的语言，有的是人类的话语，有的是更为古老的异形语言。
    然而令无数亚空间恶魔震惊的是，在这头恶魔的身后骨刺上，一名身体畸形的阿斯塔特正死死的勒住了它的脖子，以一种羞辱性极强姿态骑在了它的身上。
    “你要诅咒就诅咒吧，反正我也死不了。”
    “你最好还是老实一些，免得受皮肉之苦。”
    这一人一恶魔，自然就是冲入亚空间寻找自己主人灵魂碎片的马洛赫斯特和混沌恶魔阿玛洛克，只不过和一开始的情况相比，现在两者之间的关系无疑发生了逆转。
    马洛赫斯特一只手勒住了恶魔的咽喉，而另一只手已经将仪式匕首刺穿了它的躯体，那恶毒的巫术武器死死的抵着阿玛洛克的内脏，只要他再推上一把，阿玛洛克就将彻底的死去再无回归的可能。
    在一开始马洛赫斯特和阿玛洛克达成了口头契约后，这位扭曲者直接趁着恶魔缔结血契的功夫，用自己随身携带的仪式匕首狠狠的攮了它一刀。
    虽然口头上的契约也有着一定的约束力，但是相比起用人皮和鲜血书写的契约，到底还是差了点意思。
    阿玛洛克本来是想要降低风险的行为，却导致了它的不幸到来。
    这一击的隐蔽程度和迅捷速度，哪怕连恶魔都没能反应过来，它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类居然胆敢反抗自己。
    但是更为可恨的是，他真的拿捏住了阿玛洛克的死穴，仪式匕首有着彻底杀死亚空间生物的能力。
    它以为自己足够的无耻，足够的恶毒，可是在这其貌不扬的马洛赫斯特面前它才意识到自己简直是个清纯无害的白莲。
    和恶魔签订契约，不应该是人类被彻底的拿捏，最后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吗？
    怎么你个不识好歹的人类，反而还转过身威胁恶魔？
    到底谁才是恶魔？
    阿玛洛克无比的憋屈，但它又万分畏惧那把此刻正在自己体内的仪式匕首。
    它还不想死，亚空间生物有着永恒的生命，哪怕在现实宇宙被杀死，也不过是被驱逐回到灵魂之海，慢慢的读条将自己拼凑完整。
    恶魔并非不怕死，而是因为人类无法真正的杀死它，自然不会恐惧。
    “带我找到卢佩卡尔的灵魂碎片，然后我会放你走，以至高天的名义起誓。”马洛赫斯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恶魔阿玛洛克忐忑不定的心终于略微放下。
    以至高天起誓，对于混沌生物来说是极其罕见的具有约束力的誓言。
    因为冥冥中那个属于原初真理的意志，真的会见证这一切，其他的像是对混沌四神立誓，也有着相似的效果。
    如果对着恐虐发誓，却没有做到誓言的内容，谁也不知道那位端坐于黄铜王座上的大能会不会心情不好降下自己纯粹的愤怒。
    亚空间是情感和意识的世界，自然像是誓言这种东西，也有着相较于现实宇宙不同的地方。
    在阿玛洛克这个本地恶魔的带领下，马洛赫斯特的效率立刻就提升了一大截，甚至一些较为弱小的亚空间生物，在感知到了阿玛洛克的气息后便立刻逃之夭夭。
    他进入了一片虚幻之地，原本失去作用的感官重新感知到了一种尘土的味道。
    飞扬的尘土、带着余温的硝烟、战士的血液喷涌抛撒在泥土中后的混合气息。
    这很熟悉，他能够回忆起这种复杂的感觉，但却迟迟无法想起到底在哪。随后，马洛赫斯特听到了来自荷鲁斯的声音，这绝对是他的主人，扭曲者无比的肯定。
    他猛地回过头，却发现荷鲁斯就在他的身边，只不过却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主人略有不同。
    只见原体身着一套象牙白的动力装甲，棕黄的荷鲁斯之眼镶嵌在了由金色点缀的战甲之上，勾了营造出一种极其神圣典雅的气息。
    一抹深沉而又亲和的微笑浮现在荷鲁斯的脸上，他此刻正在看着战场上正在打扫战利品的子嗣们，而巨大的星舰火焰此刻正在天穹上忽隐忽现。
    荷鲁斯的脑后披着一条巨大的白色巨狼皮毛，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简洁、随性，和马洛赫斯特记忆中那个浑身笼罩在黑红双色终结者甲中的主人不同。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一套样式……
    是在乌兰诺。
    那时的他们还不叫荷鲁斯之子，而是影月苍狼。
    马洛赫斯特的心情极其的复杂，那时的他还没有经历那一场坠机事故，身体健康的他甚至还有资格和阿巴顿竞争一连长的职位。
    “父亲，我来了。”他说道。
    “马尔，就在明天，我会接受帝皇的检阅，我会让我父亲的荣光洒满整个银河。”
    “帝皇将会把他的指挥权转交给我，然后他会返回泰拉，将由我继续率领大远征的兵锋继续前进。”
    由机械教修建的胜利大道蔓延到肉眼的尽头，由兽人头领的颅骨建造而成的立柱分布在道路两侧，它们那巨大的眼眶之间燃烧着钷素的火焰，蓝白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一条大道。
    马尔是荷鲁斯对这个儿子的爱称，而自从荷鲁斯成为四神共选之后，马洛赫斯特便再也没有听过这个称谓。
    他的心中顿时波涛起伏，久久无法平息，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荷鲁斯最为荣耀的时候，也是十六军团最为耀眼的时候，所有其他的阿斯塔特军团也只能沦为陪衬和绿叶，去衬托他们的伟大。
    在视线的尽头，成群的星际战士正在使用钷素喷火器焚烧着大地，将一切绿皮可能留下来的生物孢子焚烧殆尽。
    而一个巨大到堪比泰坦神机驾驶舱的绿皮头颅正静静的躺在一片废墟当中，机械神教的人员正在小心的剃去它表面的血肉，将这些珍贵的研究样本收集起来。
    那是最强大的兽人皇帝，真正统一了绿皮兽人这个古老种族的乌拉克·乌尔格大王的颅骨。
    也是这一场大远征最高潮的胜利后，人类获得的最佳战利品。
    自古以来，还有什么比宿敌的头颅更好的战利品，能够用来彰显自己的伟大胜利？
    即便是马洛赫斯特也不愿意打破这一切，因为它实在是太过美好，相比起之后发生的那些让人精疲力竭的事情，没有人会不怀念这一刻。
    只是虚假的终究是虚假的，他深知真正的荷鲁斯此刻还在王座上流血不止。
    为了他的主人，他必须站出来，拆穿这虚假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