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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出战时机已到
    第104章 出战时机已到
    “当年,努尔哈赤为了荣华富贵,不仅自己夜夜服侍李成梁父子,还裹挟了不少部落中健美的家丁心腹,以满意李成梁麾下的几十个心腹部将。
    而黄台吉和努尔哈赤一样,皆是违背人伦,毫无道义之人,他和阿巴亥之间,年龄相近,早就生出了苟且,即便是阿济格,多尔衮出生后,也还是一直藕断丝连。
    每次努尔哈赤领兵出战,他便借着统算各部钱粮之机,和阿巴亥私会。那伪王多铎,便是两人私会出来的。
    那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黄台吉”
    壕沟里,不等墙头上的明军甲兵说完,就立刻爆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叫骂声,满人,蒙古人,还有汉人不时探出头来,轮番叫骂,想要以此盖过明军的声音。
    不过,张煌言却一点不急,他干脆直接让那个喊得嗓子已经沙哑的甲兵停了下来,叫另外一个人拿起木喇叭,暂时顶上。
    这个名叫莫应安的甲兵,现在可是他手底下的顶尖人才,虽然因为人手紧缺,暂时当成了牛马一样用,但张煌言心里还是很宝贝对方的。
    等到下面的清兵扯着嗓子喊累了,再一次消停下来,张煌言随即又让莫应安接着上。其他人虽然也能照着一早准备好的文稿背,可说出来的故事,总是缺少点味道,而且也不能及时发散思维。
    “等到黄台吉窃取了汗位,为掩人耳目,居然要阿巴亥殉葬。当初,阿巴亥为了让他成功夺得汗位,不惜以身相诱,和代善有染,为黄台吉扫清了障碍,他当然怕此事泄露。
    不过,天道好轮回,得知事情原委的多尔衮,也效仿其行事,每次黄台吉外出,多尔衮便和那布木吉泰苟且私会,一直到几年前,黄台吉病倒了。
    于是,两人便在开始密谋,要将黄台吉毒死,多铎因为记恨黄台吉不认他这个儿子,也参与了进去,还亲自买来了砒霜。
    那夜,三更鼓一响,布木吉泰就起身把砒霜倒在碗中,又舀了一碗白开水搅匀,端到黄台吉的屋子里去,问道:“大汗,那幅药你放哪里了?”
    黄台吉说:“在我席子底下枕头边,你拿去和给我喝吧!”
    布木吉泰揭开枕头,把那幅心痛药倒入碗中,拔下银簪儿与之前的汤水搅匀放在桌上,转身去搀起黄台吉,让他背靠着枕头,半躺着。
    这才把将药碗端来,一手扶着黄台吉,一手端着那药碗,像大人哄小孩子吃药一般,说道:“大汗,该吃药了!”
    黄台吉闻言,竟一时被那女人迷惑了,感动得差点哭了出来,连连说好.”
    这些胡编乱造,毫无根据,但又融合了不少喜闻乐见的评书桥段,具有无穷想象空间的说法,直接把城中那些文官书生苦思冥想了好几日的所谓高级影射和讽刺,全部解构了。
    清军上下,从统军的多铎,图赖,尼堪,屯齐,到最底层的八旗甲兵,包衣兵,甚至是那些投降的明军,顺军,或许心底并不是真的信,也不关心所谓的“七大恨”,“十三副盔甲起兵”。
    但问题是,这关乎着努尔哈赤所谓天命所归的崇高感,满清的所谓法统,有没有人信没关系,但必须要有。
    而莫应安这种粗俗的解构方法,原本就充满了荒诞性,更自带传播性,最重要的是,现实中还有着无数真实存在的同类事件。
    龙阳之好,娈童,在满洲亲贵,明末士大夫,太监中,早就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了,父子共享一个小唱,更是普遍。
    多铎听到之后,自然忍不了,他赶来阵前才听了一小会,便气得眼冒金星,差点就要下令出兵攻城了。
    这种时候,他就是不生气,也得做出生气的样子,否则军中那些因为此前几次战事失利,对他早就不满的人,该如何看他?
    至于他是不是皇太极的私生子,有没有参与喂药,这些都不重要,现在要的就是他的态度。
    一众满洲亲贵看着多铎怒不可遏的样子,不管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到,也纷纷出言相劝,让他千万不要中了明帝的激将法。
    “明帝已经沦落到了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看来他面对咱们如今这有条不紊的推进,是真的没法子了。
    本王都已经挖穿了最后一道拦马沟到城下了,他不敢反击不说,居然和娘们一样,组织士兵,想要用这种形式,阻击咱们。”
    多铎有了台阶下,自然也不再装模做样演戏了,随即在朱慈烺听不到的对方,对着这个让他忌惮十分的敌人,一顿嘲讽,就差单方面宣布自己马上要赢了一般,然后又立刻将自己想到的对策说了出来。
    “他既然想要瓦解我大清的军心,那本王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瓦解军心,图赖,你也去找几个嗓门大的,到时候也朝城上喊话。”
    “可朱明皇家的事情,咱们”
    “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就说阿济格马上就要攻到南京了,还有扬州城,咱们也马上派人去攻了,这才是真的瓦解军心,说不定还能让部分明军失去斗志,弃明投我大清。”
    众人闻言,也纷纷赞同,阿济格现在就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只要南京被攻破,那凤阳城自然也会不攻自破。
    很快,图赖就找来了好几个汉八旗甲兵,还有孔有德麾下的藩兵,开始朝着城头开始喊话。
    “朱慈烺,无君无父,闯逆围城之时,独自一人南逃,路上为满足私欲,更是纵兵烧杀抢掠,无恶不做。
    此人生性狠戾,毫无人性,待到城中粮草不足,必定食人养军,局势一旦不利,便会弃城而逃。君父尚可放弃,区区十万百姓,又如何?
    我大清入关,乃是为明复仇,如今扫灭闯逆,恢复了北疆万里河山,此子不出一兵一卒,反而将协剿闯逆的大将许定国杀害,更挑衅大清,袭击南下和谈的耿仲明,简直岂有此理!”
    城头上猛地射出了几炮,然后就没有任何回应了,突然虽然派出了十几人同时喊话,但他们没有喇叭,声音传到城头,还是微弱了很多。
    孔有德其实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用,但既然图赖让他干,他就只能听令行事了,否则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一准算到他的头上。
    “如今,我大清英亲王已经扫灭闯逆,进取武昌,九江,南京等要隘,不日便能顺江而下,入主南京,届时天下将定,凤阳也将成为一座孤城.”
    “城里的明军兄弟,俺们是当初辽镇的,朝廷里的那些文官什么德性,你们难道忘了吗,现在有粮食还能守一阵,要是将来粮食吃完了,怎么算.
    俺们是当初登州镇的,就因为一只鸡,被那官老爷打骂,还要杀了俺们,你们在凤阳浴血奋战,但背地里,那些官老爷不知道如何欺负你们的妻女呢.”
    多铎听到这些,终于满意了,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然后才策马回营,他现在依旧在等阿济格的消息,同时也吩咐了图赖夜里派出甲兵进入壕沟值守,以免遭到了城中明军的夜袭。
    孔有德恭恭敬敬地目送多铎离开,然后便是图赖,和他吩咐了几句之后,也去别的对方巡营了。
    等到这些满洲亲贵大将们都走了之后,虎背熊腰的孔有德,才终于重新挺起了腰板,他的部将线国安当即上前问道:
    “王爷,咱们要骂到啥时候啊?”
    “先骂着,多找几批人来,一直骂,图赖没叫停,就不要停,免得一会多铎又生气。”
    孔有德摆了摆手,然后又低声骂了一句:“狗日的!”
    线国安闻言,也不知道孔有德最后那句骂的是谁,更不敢问,只是猛地点头,他现在对多铎也十分不满,不会打仗脾气还大,要不是对方是正经的王爷,他也早就跟着骂了。
    孔有德见状,又补充了一句:“等到天黑吧,天黑了就慢慢停下来,黑灯瞎火的,骂给谁看啊!”
    “是!”线国安拱手抱拳道。“对了,北面的火药送到了吗?再这样打下去,火药都不够使了,还要让老子学着明军做地雷弹。”孔有德一边问一边抱怨道。
    “还没有,说是还有几日,大营里的火药还够用快一个月,听说北面高杰和黄得功日夜不停袭扰,他们根本走不快。”线国安皱眉道。
    “徐州不打,淮安不打,扬州也打不到,南京更是”
    孔有德越说越气,但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他是知道的,最终叹了口气道:“打个不前不后的凤阳城,这算什么啊!”
    “这明帝也真够歹毒的,故意挡在凤阳,就是要咱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进退两难。”线国安也不由得感慨道:
    “听说,他们运粮草和火药南下的,也遇到了明军的地雷弹,炸死了好些兄弟,还要几辆车被炸烂了,现在山东,河南那边,到处都是起兵的百姓,哪里都乱成了一团。”
    孔有德也听说了这些事情,心中早就十分不安了,现在在听到这样的话,那种忐忑的感觉,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当初打陕西的时候,推进如风,可不是这样的,他甚至隐隐能感觉到此次围攻凤阳,注定是要失败的。
    这个时候,他多想南面马上就传来阿济格攻下南京的消息啊,就算没有他的功劳,也没关系,总比现在跟着多铎,心惊胆战来得强。
    不过,孔有德到底是身经百战,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扭头看向线国安问道:
    “炸死几个人,毁了几辆车而已,无关紧要,高杰和黄得功若是真的有本事,就不会让车队南下了。”
    “王爷说的是。”线国安谄笑着奉承道。
    但他并不觉得高杰和黄得功不强,准塔可是领着数千八旗兵守在北面的,这要是搁以前,几万内地明军来都不够打。
    想当年,他们在山东打标营的时候,那真是每战必胜,攻无不克。线国安这些日子一起都觉得很奇怪——那明帝到底是用了啥法子,把这些兵马变得那么强了?
    不过,这些都是军中的忌讳,心里想想可以,放在明面上说那就是找死。线国安也怕被人听去了,并不敢多说什么。
    “老子做地雷弹要的引线,南下的辎重车队确定有吗?”孔有德随即又问道。
    “有,王爷,我亲自派人去确定过的,河南运来的火药引绳,都是上等货。”
    线国安说完,忽然露出了担心的神情,犹豫了一会,皱眉问道:
    “王爷,咱们这段时间造出的那地雷弹,好像不合用啊,那火绳烧得太慢了,到时候扔过去,明军怕是还得扔回来。”
    “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到时候战场上到处炸成一片,扔过去了管不管用,谁能说得清楚?只要到时候有声音,就是咱们的炸了,扔回来的,都是明军的。”
    孔有德冷笑一声,眼神冷酷道:“要是现在咱们不造出来,多铎能活剥了老子,你们一个个也都落不到好。”
    “是,王爷!”线国安也明白这个道理,反正那些地雷弹不是他们自己用,不响死的也不是他们。
    “等到明军出来,短兵相接就好了。”孔有德扭头看向了凤阳城,也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什么,摇了摇头道:
    “只要野战,局势一定会好起来的,明军野战必定比不过满人,”
    线国安倒是对此深信不疑,明军一旦没了城墙的倚靠,必定不堪一击,随即又谄笑着奉承道:
    “明军一定会出城野战的,否则咱们就挖到墙根,把那些墙都炸塌了,到时候他们一样得野战。野战他们不可能打得过满人,绝对不可能!”
    两人说话间,凤阳城东北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三匹塘马居然趁着清军不备,突围过去了。
    孔有德抬头看去的时候,只看到了马蹄带起的黄色烟尘中,一个个正在跳跃的模糊马股,清军骑兵迅速追上去,但已经来不及。
    很快,随着几个塘马进城,城楼上正在观察城外清军挖沟进度,即将敲定最终夜袭时间的朱慈烺,终于收到了九江传来的军情。
    “陛下,阿济格五天前,便已经领着大军到达九江,前锋有好几千兵马,闯贼原本部署在湖广的数万大军,都已经投降鞑子,恐怕阿济格已经获得了渡江所需的船只。”
    “不过,左良玉撤得快,武昌的粮草军资,不能带走的,也全都烧了,撤军时还带走了南北两岸,能搜罗到的几乎所有船只,他们在水面上,应当能和清军一战。”
    “没错,清军不善水战,而闯贼在湖广部署的这些兵马,此前直接被左良玉从黄州,德安等地,赶到了荆州,襄阳。
    如今,左良玉有何腾蛟的支持,两部人马合兵十数万之众,挡住阿济格三五个月,应当不成问题。”
    “左良玉向来跋扈,恐怕不会听何腾蛟的安排,何腾蛟估计也调不动左良玉手下的那些骄兵悍将,要是他们互生龃龉,大敌当前互不支援,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众陪同朱慈烺来到城头,同时也第一时间得知江西军情的文武大臣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对于江西的局势,都十分担心。
    朱慈烺也能理解他们,多铎对城中喊话的反击,终究是有些效果的,他们都十分担心阿济格真的顺江东进,直取南京。
    “看来李自成已经死了,就算不死,闯贼主力,应当是已经被打散了,已然不能对清军造成威胁,否则阿济格绝对不会那么快调转枪头,进攻九江。”
    朱慈烺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然后不等面前的一众文武大臣说什么,随即又道:
    “何腾蛟和左良玉有数座坚城可以倚仗,就算是节节抵抗,也能挡住清军一两个月,咱们不必担心。他们若是因为互生龃龉,坏了局势,挡不住清军,朕绝不轻饶他们。
    但现在,这些还不是紧要的,就算江西挡不住,朕还又孟翁在南京守着,阿济格就算领着大军东进了,也不能怎么样,一路行船,那些北兵必定晕得七荤八素,围城不得,最终还是得灰溜溜撤走。
    清军已经挖沟挖到了土墙五十步,出战时机已到,此前朕一直压着你们,不让你们出战,现在该打了。这几日的骂战,一方面是为了瓦解清军军心,另一方面,也是让他们放松警惕。”
    “陛下,清军恐怕会有所防备,尤其是夜间,臣这几日试探了数次,都无法摸到壕沟之后。”
    常登贵一直在观察城外的清军动向,为了即将展开的夜袭战,还多次派出了哨骑侦探,发现后者每夜的防守都十分严密。
    “若是出战,咱们还得比原本计划增兵两千,同时集中一面突袭,另外两面佯攻,清军兵马众多,咱们就算三面齐攻,也无法真正分散其兵力。”
    “清军固然防备严密,但也不可能时时高度警惕。”
    朱慈烺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道:
    “既然时机到了,增兵也要打,还得打的漂亮,朕要让多铎知道,就算朕主动出战,他也打不过朕。这一仗,朕要直接揭开他的遮羞布,让他彻底威严扫地!”
    感谢书友“粤垦路大壮”的打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