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再得天赋（2合1）
    “难道说，这个世界的贵族血肉里面，包含着我所需要的源质？”
    罗伊心中略感疑惑，探究起这里面的本质。
    之前自己就已经多番验证，直接杀人并不能够获得源质。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次就能？
    还有，祭祀坑中，明显是人类尸骨的存在也能……
    等等！
    罗伊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他抬起头道：“法伊特阁下，这块宝石挺不错，是你炼制的吗？”
    “并非如此，是在巫塔买的。”
    法伊特解释道。
    “不过，这可是上好的摄魂魔晶，不是普通货色可比。
    要不是因为留着这城主的灵魂有些用处，我还舍不得用呢。”
    “原来如此。”
    罗伊眼中闪动着微微的异芒。
    摄魂魔晶，是容器。
    祭祀坑中的尸骨，是祭品，但，也是容器。
    还有过往的雷霆魔眼，缝合怪心脏，人形天使，傀儡机芯，天穹碎片，天命种子……
    本质也全部都是容器！
    它们的某种共性正在显现。
    结合之前几个世界的经历，罗伊隐约有了个猜测。
    “那个传奇勇者生前掌握的知识和能力当中，可能就包含了这种精炼提纯的锻造技艺！
    组成他灵魂的一部分，正在化为细小颗粒散溢，流转到我这里。
    这个过程，需要有‘容器’。
    尤其是同样承载着人工锻造和炼金概念的‘容器’。
    否则的话，就会像灵魂消散，不被神灵所接纳！”
    阿斯特世界的时候，他就曾经亲眼照见，信徒想要进入神国，基本条件是受到认可的信仰。
    源质，其实也有着类似特性。
    并不是所有源质都吸收的。
    “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原本那些在白垩之国工作的大巫师们，是要‘创造’灵魂……
    因为种种原因，功亏一篑……
    但最后关头，还是达成了某种效果。”
    罗伊继续思索着。
    “这个效果就是，以献祭整个白垩之国和众多巫师的生命与灵魂为代价，使我这个异界的灵魂穿越过来，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产物’！
    所以，我才能够毫无阻碍的随意吸收炼金领域的天赋源质！
    因为从炼成仪式的层面，白垩之国的那些禁忌试验材料，原本就是契合灵魂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升起，罗伊顿感灵魂惊悸，莫名所以的浑身发寒。
    幸好白垩之国炸了！
    要不然的话，自己一来到维泽尔世界，怕是就得被立刻逮捕！
    不，不对。
    如果白垩之国不炸的话，诞生的就是真正的，被创造的灵魂了！
    根本不会有自己在这里！
    那么，那个“本来的，应该被创造的，但是被自己取而代之的灵魂”……
    究竟会是什么呢？
    蓦然间，一个念头浮现。
    回过神，罗伊试探性的询问布雷博的事情，想要从侧面验证一下自己的某些猜测。
    法伊特略带几分惊讶，告知道：“还真的是那样。
    传奇勇者布雷博，本职是魔剑士，剑术非常高明。
    但是除了各种战斗技能之外，也包含了不错的炼金能力。”
    “阁下，关于那个‘传奇勇者布雷博’的事情，您这边还了解多少？
    是否方便透露一下？”
    “当然，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和重要人物，也有助于指导行动。
    我正打算整理出一份资料，供给大家共同研究。
    现在已经有一部分草稿了。”
    法伊特说话之间，把一份资料取了出来。
    “既然你想看，就给你看吧……
    不过，有空的话，记得帮我整理一下。”
    罗伊：“……”
    好吧！
    您还真会见缝插针！
    ……
    在这之后，时日飞快。
    新的消息陆续传来。
    有军队逼近了沙罗城。
    附近领主阿德拉，携周边地区一众大小领主，为着沙罗城城主被杀之事，前来为其复仇。
    他们同为传奇勇者布雷博的子孙，也都是“贵族元老院”的成员，千百年来相互联姻，关系非常密切。
    一旦发生了城主失位的事情，就会团结起来，兴兵征讨。
    所以，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泥腿子翻身的事情，至少从战争层面不可能。
    “别看现在团结，等到吃败仗，就得起内讧了！”
    作为小有见识的巫师，罗伊一眼就看出这所谓亲密关系的本质。
    无非就是贵族联合起来。
    这并不是检验真金的洪炉火，表面的团结，也不意味着这些城邦制的贵族能够为着共同的理想死战到底。
    他研究了一阵资料之后，结合自己过往所学，立刻判断出，这种没有大一统帝国的世界，不可能组织起有效抵抗。
    最好也不过是像泰林世界那样，各大王国各自为战。
    三名高级巫师委任乌雷拉防守，自己则重回前哨营地，隐秘潜伏。
    这处地方是至关重要的登陆地点，虽然各大世界都拥有着预言、占卜等等各种各样的手段，交战过程当中，也可能会有人被读心，或者支配灵魂，从而泄露情报。
    但是，能藏一时是一时。
    迄今为止，乌雷拉等人都是以“流寇”的身份突然出现，杀人夺城。
    土著们的反应，是基于“泥腿子竟然敢闹事”的心态而生，还没有意识到位面战争已经打响。
    “你们各人，拿出一部分资源，支援乌雷拉……”
    在这期间，高级巫师发布了任务。
    为此，众人各展所长。
    机械巫师，召唤巫师，元素巫师，死灵巫师。
    各种器械，造物，炮灰，魔药，装备……
    就连罗伊这边，都被平价征收了一批肉菇魔人和血汞过去。
    罗伊对这种事情并不热切，但却对征战的结果寄予了关注。
    因为据他打探所知，那个领军前来征讨的阿德拉……
    可能也拥有“天命”！
    “如果这个人能够在战争当中打败巫师，保家卫国，那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
    结果，短短几天功夫，新的消息就传来。
    “前来征讨的阿德拉，败了！
    他丢盔弃甲，仓皇而逃，现场留下了数千人的军队！”
    罗伊得知消息，立刻赶往战场查看。
    此刻，沙罗城前的空地上残留着几分硝烟的味道。
    入眼处，横尸遍野。
    这意味着，不久之前，土著军队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惨败。
    为免破坏大局，他并没有暗中追杀阿德拉，而是踏着染红的泥土四处巡弋，搜寻各种尸体和器物。
    突然，眉心隐隐刺痛，果然是有源质涌入的感觉传来。
    【炼金天赋获得中（100%）】
    【元素感知（黑铁级）】
    【能够感知周围环境中的元素分布，帮助识别和采集炼金材料，仅限于常规材料】
    羽蛇神的血脉天赋当中，本身就已经拥有类似能力。
    只不过，之前是以【元素成像】的方式表现。
    没想到，现在触发其他条件，一下就再次融会贯通。
    突然，罗伊想到了什么。
    「炼成阵」……
    发动！
    「灵魂炼成」，摄取人魂……
    在这过程当中，收摄一个又一个的亡灵，炼制成为宝石。
    伴随着一股莫名的感觉上涌，神秘的力量隐隐刺痛眉心，半透明的虚幻面板竟然跟着再度浮现。
    【炼金天赋获得中（10%）】
    【炼金天赋获得中（20%）】
    【炼金天赋获得中（30%）】
    ……
    一直借着“帮忙收拾战场”的由头，忙碌了许久，罗伊忽的身躯一震。
    【炼金天赋获得中（100%）】
    【元素调和（黑铁级）】
    【掌握基础的元素调和技巧，能够平衡炼金反应中的元素冲突，提升炼金成功率，仅限于学徒级炼金操作】
    又是一个黑铁级的小天赋！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是这些器物沾染了源质……”
    罗伊目光投向战场之中的狼藉景象，但转眼的功夫，又再移开，重新落回到那些尸体上。
    “还是说，之前验证过的，‘杀人无用’……
    是一种假象？”
    来不及为刚才的收获而喜悦，他已经被困惑所笼罩。
    就在这时，罗伊猛的想起，自己阅读过的资料当中，提及传奇勇者“布雷博”的某些故事。
    “那是一位受到祝福的勇者，获得了传奇天命，而且曾经立下过斩杀魔王，拯救这个世界的大功劳……
    在那之后，就受世界意志眷顾，子孙繁荣，尽享尊崇。”
    说起来，传奇勇者还真不愧是传奇勇者。
    他的人生经历，简直就像是拿到了这个世界的主角剧本。
    从乡野小子，到受命于危难，力挽狂澜。
    在那之后，国王许配公主给他，从此过上幸福生活。
    “但其实，在我找到的资料当中，传说似乎还远远不止于此。
    他在冒险的过程当中，和团队里面的伙伴也结下不少缘分。
    女武斗家，女神官，女魔法使……
    甚至还有来自精灵之乡的长生种，精灵一族！
    年轻时代的勇者布雷博，也是放荡不羁的存在啊。
    甚至有传说，当年他所击败的魔王，其实是来自于地狱第二层的欲魔，放出了不少雌性魔物……
    那家伙，很有可能是挥舞着大棒一路打过去的！”
    其实，罗伊研究到的时候，心中也是震惊的。
    密探们哪里搜来的野史，该不会是地摊上买的不正经文学吧？
    我看到了成人版勇者斗魔王？
    “但，不管怎么说，那些所谓贵族，生来就具备魔法天赋，远比常人更加容易感应和运用元素力量。
    他们所使用的法术，大概倾向于元素巫师或者塑能系法师一类……”
    罗伊立刻抓住线索，找到负责这里的乌雷拉巫师，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你击杀的这些人当中，是否有贵族子弟？”
    “那可不，出现了好些具装骑士，不大容易对付呢！”
    乌雷拉抱怨道。
    “其实，哪有什么贵族不贵族的说法。
    上古之时，地广人稀，大多都是传奇勇者和本土强者的后代，历年通婚下来，子孙繁荣，几乎都没有平民百姓的后代了！”
    罗伊却是若有所思。
    这就不得不提及到另外一个知识点了。
    人口繁衍的模型……
    是支持“超级祖先”这种存在的！
    从数学和人口繁衍模型角度来看，早期人口数量相对较少的情况下，各大族群不断繁衍、迁徙、融合，基因不断扩散和融合。
    按照概率和数学上的逻辑，经过多代之后，大部分个体都有可能共享部分早期祖先的基因。
    这就好像树枝不断分叉，但最终，都可以溯源到树干。
    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的有信使传讯：“各位大人，法伊特阁下召见，请城中汇合。”
    罗伊招呼一声，便和乌雷拉等人一起进入了沙罗城，去见前来这里的高级巫师法伊特。
    ……
    “乌雷拉，你这次干得不错！”
    城主府中，法伊特重点表扬。
    “希望再接再厉……”
    随后，却是又道。
    “接下来，我们打算在沙罗城一带建立永久据点……
    我们外来者的身份，一定会暴露，甚至有可能已经暴露。
    但是，可以伪装成为小股流浪的位面冒险者……
    因为传送失败，占据一座小城，借以栖身。”
    殖民者的套路，还真是亘古及今，没有什么新鲜的啊。
    罗伊心中暗暗感慨。
    不过，这也是因为人心如此。
    果然，法伊特解释道：“从小股流寇，到跨位面的旅行者，再逐步扩大……
    一步步的麻醉，迷惑……
    直到我们拥有足够力量颠覆这个世界时，再摆明车马大举进攻！
    在这之前，要充分利用当地贵族带路，要配置一些治疗药水，以及给普通贵族延寿续命，实现愿望的各种宝物！”
    罗伊暗暗点头，完全理解。
    就是充分利用巫术优势，如同后殖民时代，帝国主义列强的倾销手段。
    得益于远胜农业国的科技手段，也有可能出现青霉素之类，价比黄金的神奇之物。
    “这个低魔世界虽然也已经有不少魔法的应用，但在高端技术，以及全面普及这些方面，还是远远不及征战多个位面的巫师的。
    它也没能像是奥术帝国亚奇尼拉那样，发展出魔导科技的工业革命……
    所以，不仅仅只是军事领域……
    各方面都可以碾压！
    但，我们毕竟只有百余人。
    取得本土后续支援前，要谨慎小心！”
    ……
    会后，众人再度各自领命，忙碌起来。
    而罗伊，也开始了对自己新得天赋的尝试。
    他从法伊特这里兑换了一些关于元素药剂的知识，结合过往积累的「元素提炼」的部分了解，开始调试一种东西。
    名为「元素药剂」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