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隐隐波动的情绪之河
    珀耳塞福涅做决定的时候很是潇洒，反正她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冥河的到来并且被醒过来的父子四人唤醒……神力回到她身上的话，这点自然很容易……全靠赫尔墨斯的努力。
    交友不慎的结果，就是这样。
    可赫尔墨斯已经习惯了对珀耳塞福涅的宠爱，他也只能努力帮助因为失去了母亲而做事更加任性的她……作为农业女神的德墨忒尔，和大地绑定的太深了。
    虽然也不至于完全没有生机，但也不可能像他们一样直接逃离大地。
    即使跟在他们身后一起离开，还是被那些隐隐的锁链拖了回去。
    幸好，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按照，正常的世界陨落规则来说，其实反而是德墨忒尔她们这样为了世界贡献比较大的神明才有机会再次复活。
    只是需要在星界最底层飘个几万年而已。
    只要哈迪斯他们真的能成为这个世界的冥河使者，那想办法让德墨忒尔在这个世界上转生自然就容易多了。
    虽然这个世界的农业神职几乎被大地之神垄断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大不了给他做从神嘛！
    德墨忒尔又没啥权力欲望，只要是没有宙斯的世界，估计她宁可天天逛园，然后按照命令去祝福一下大地……没有那头驴的世界，该是多完美的生活啊！
    想到这里，赫尔墨斯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他估摸着，自己怎么也要做个几百年的阿尔墨斯。
    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和这种生命力非常强大，只要一丝尚存就能转土重生的自然植物结为盟友。
    千丝蛛网藤，是一种长大了之后非常漂亮，可以用无数细丝编制出五彩缤纷的各种网的特殊植物，虽然叫蛛网，但她网的，可不是昆虫和飞鸟，而是陆地上的魔法动物。
    这种植物，只能汲取魔法力生长，所以她的网极为坚韧，连一些大型魔法生物都能困住。
    就算吃不到的时候，那她也能靠着自己的网来慢慢吸取空气中的魔法力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只是没办法快速生长。
    千丝蛛网藤太强大了，强大到连发芽都很艰难，更别提迅速汲取到可以让它从容过冬的生长力。
    不过，这也是一种双向选择，如果连发芽生长都难，那她长出来也是受罪。
    当年那株被阿尔墨斯在北地王宫园里发现的千丝蛛网藤，也不知道是命好还是命歹。
    王室的后园里因为会有大量的普通人出入，其实是用法阵将其中的魔法能量维持在只能让普通植物生长的地步……本来不用这么做，可国王陛下不是有一位白龙伙伴嘛！
    露丝卡妮亚常年居住的附近区域，哪可能不被影响。
    但当年王宫发生叛乱的时候，这个法阵稍微停了一段时间。
    而千丝蛛网藤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发出了芽……虽然只有几根小小的叶片。
    在她没有长大的时候，千丝蛛网藤会让自己模仿成身边的植物，但那是织出来的，再平滑仔细观察也能看出来其中的区别。
    只是，一般没人会一株株的去检查草坪里的同种植物。
    除了有点儿无聊，根本不想和那群小孩子一起玩宫廷倾轧游戏的阿尔墨斯。
    他那时正因为自己的身体天赋不算优秀而苦恼呢，就发现了这个好东西。
    幸好，作为种子女神的珀耳塞福涅，虽然主要负责的是谷种的催发，但其他植物也能涉及到。
    靠着她给的一小团神力，当年的小骑士阿尔墨斯，才能把这种植物彻底绑定。
    别看现在是他占便宜，但这可是灵魂绑定。
    等到他重新变回赫尔墨斯那天，那他的千丝蛛网藤自然也会跟着他蜕变为神性生物。
    命运，真的是个有趣的东西。
    赫尔墨斯突然想起了当年他为了得到托瑞尔命运女神太姬的预言而做的那些看起来漫无边际的小事儿……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有没有完成。
    但他却的确按照太姬的预言，找到了这个世界。
    所以……
    赫尔墨斯定了定神……他今天，怎么有点儿多愁善感了呢？
    他收敛了自己莫名飘远的思绪，抬头看了一眼‘多伦多’。
    多伦多法师，正满脸遐想的抬头看着天空。
    多伦多法师微微张着他殷红的嘴唇，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两丝红润，紧握双拳给空中还在尽最后一点儿努力，已经具现出一座高山虚影的卷轴鼓劲儿。
    没人怀疑过他是那位洛瑞法师也正常，真的。
    换成是那位站在这里，只会冷嘲热讽……毕竟双方他都不爽。
    多伦多和洛瑞之间的差距，就像阿瑞斯和雅典娜。
    虽然都是玩军团作战的，但谁会觉得哪俩是同一个人？
    阿尔墨斯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演员，但，他那种伪装出来的真实，的确，有时候赶不上某些人的意外发挥。
    比如此刻沉浸在人设里的多伦多。
    阿尔墨斯永远都会记得他是谁……所以真的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能沉浸到人格分裂的地步。他就不怕有一天把自己彻底变成多伦多吗？
    就算是神明，演久了都会被影响，好一点儿的分裂出一个面相，更惨的，是把原来的自己变成面相。
    要是能这么简单的完全扮演另一个存在，他也用不着彻底抛弃一切，投胎转世，让赫尔墨斯彻底消失在多元宇宙里。
    阿尔墨斯不觉得洛瑞会不知道这些，所以，对方是怎么确保自己不会出问题的？
    “你的表情可真丰富。”挂在枝头的艾芙琳·科斯塔笑眯眯的低头看。
    阿尔墨斯的眼睛猛的收缩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回答：“因为，太无聊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平静，语调也很平板，但还是能听出末尾的问号。
    艾芙琳·科斯塔点点头：“也是，很无聊。
    大概，只有神的到来才能让我们提点儿兴趣。”
    阿尔墨斯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艾芙琳·科斯塔有点儿遗憾的看着温柔和气的青年……诶，他们英勇神殿真缺这么温和有礼的自然法师啊！
    其实她们英勇信徒真的很不错，各个身上都有一丝英勇之主的神力印记，完全不用担心像现在这样的神力污染情况。
    可惜，自然法师很难接受英勇之主的理念。
    艾芙琳·科斯塔遗憾的叹了口气，但还是有点儿不死心，大声吆喝道：“你看，勇气就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啊！”
    “你在说啥？”回过神来的多伦多诧异的问，“不是，艾芙琳大姐，你知道自己在干嘛不？
    这里可是风暴教堂！”
    他都算得上胆大妄为了，也肯定不敢在风暴之主的教堂里诱拐对方的信徒改信啊！
    哪怕阿尔墨斯是个泛信徒，那也不成啊！
    这已经不是头铁就能解释的清的事儿了。
    果然，都有神殿了还没啥普通信徒的神明，都是自找的。
    “啊，那个……”被拦截了回话时机的阿尔墨斯刚刚张开了嘴，天空中就突然爆发出了一声轰鸣。
    知识之主的卷轴最后一点儿残页猛地炸开。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知识，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多伦多和阿尔墨斯都忍不住看向了艾芙琳·科斯塔。
    草之园里的敌对双方也都没能控制住看向她的冲动。
    那个‘才’字太过微妙，就像是对艾芙琳·科斯塔的回应。
    阿尔墨斯尴尬的笑了笑：“看来，艾芙琳·科斯塔女士在英勇神殿的地位颇为不同。”
    可不是谁这么瞎吆喝都能得到知识之主本神的回应。
    艾芙琳·科斯塔不满的跺了跺脚，让脚下的树冠一阵摇晃：“卷轴山都要塌了，还有空管闲事儿！”
    她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因为刚刚那神级卷轴上显现的虚影并不只是一片影像。
    即使是神明，也不能凭空制造出神力伤害。
    知识之主为了不影响到他自己，选择让那卷轴汲取了卷轴山这么多年的神力积累。
    卷轴要是没有毁灭的话，也就是消耗掉一些神力。
    但卷轴毁了，那绑定在其上的卷轴山自然也会随之崩塌。
    知识之主，是真的够狠。
    谁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舍得。
    无论风暴之主有什么怨恨，在知识之主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的情况下，也不能再苛求什么了。
    “好狠的心啊！”艾芙琳·科斯塔刚念叨两句就突然愣住了……她歪着脑袋思索了几秒，才语气古怪的说，“诶～对了，卷轴山上，还有卷轴山方圆千里，都没有普通人了诶！”
    估计万里都没有。
    听到她大声嘀咕的人都忍不住想到了这点。
    以前可能还有普通人试图依附在卷轴山旁边……尤其，是在卷轴山刚刚出现后的那些年，但随着大学者们对卷轴山的掌控越来越强，普通人也就搬的越来越远。
    等到发生知识之主召唤冒险者们去讨伐卷轴山的叛逆者时，更是连准学者都跑没了。
    卷轴山塌不塌的，其实真影响不到谁。
    除了那些自认为占据了卷轴山所有的密道和法阵，让知识之主也不得不妥协的家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