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观察者视角
    眼下夏林的进化点数已经归零。
    而观察技能，需要7点进化点数。
    夏林表示问题不大。
    阿斯加德提供了那么多的技能晶石，其中还有三个种族底蕴级技能。
    用这些技能换进化点数，甚至不需要撞运气，只要不倒霉到家，集齐7点进化点数只是顺理成章。
    于藏身处中，夏林取出了技能晶石。
    三个底蕴级技能无需赘述——都是质量一般的技能，否则阿斯加德没有不用的道理。
    捏碎，赌变异。
    而之前走了好运，现在就开始偿还——统统都是劣化变异，全部不保留。
    卖掉三个底蕴级技能，获得4点进化点数。
    而后低等级的技能晶石再被夏林捏碎。
    上千个技能晶石，成功赌出了4个种族底蕴级技能，如此又换来了5点进化点数。
    9点进化点数到手。
    属性收益也无需多提——零零总总1w多点破限属性，对夏林的提升不是很大。
    直到消耗完所有的技能晶石后，夏林干脆出手，买下了观察这项技能。
    【观察（种族底蕴级）：被动技能，观察者专属技能。您的双眼能看穿窥破一切！所有事物在您眼中，统统无所遁形，甚至直接呈现出内中本质！】
    ……
    也就在观察技能出现在夏林的技能面板上的时候，夏林感觉到眼部开始发烫。
    这烫感来得突然，却不刺激，有一种做眼部按摩的舒适感。
    于此同时，技能面版上，万用技能微微放光，帮助夏林打破职业限制，获得使用其他职业技的权力。
    当烫感结束，夏林慢慢睁开了眼。
    整个被众生之梦笼罩的烬区现实，便在夏林眼中变了副模样！
    ……
    他从床上坐起，看向房间中漂浮的人生气泡。
    原本这些人生气泡只能隐隐传递出它们的愿望诉求，无法沟通与交流。
    然而此刻落在夏林眼中，夏林却能清晰看到，那些人生气泡的主人的样子——气泡上漂浮着其所属者的虚影……又或者是魂体？
    浅淡，虚幻，又呆滞。
    甚至随着夏林集中注意力，连它们生前的身体素质与种族值，在夏林眼中也一目了然！
    走出房间，看向更多的人生气泡。
    有些人生气泡归属于原生职业者。
    于是，这些原生职业者生前拥有的技能，甚至都呈现在了夏林的视网膜上！
    观察，种族底蕴级技能，还是观察者职业的专属技能！
    这确实是一门探测类技能，但使用起来的效果却超乎了夏林的想象！
    无声无息无消耗间。
    夏林就能清晰观察到附近的一切信息。
    甚至于他目光远眺，这项技能还能疯狂放大夏林的视野极限，让夏林脱离人体的视角限制，近乎纵观全场！
    他看到了冰川上的阿斯加德的尸体。
    甚至于看到了阿斯加德体内，那些仍未消散的技能。
    看到了其他烬区行者……却发现除了温柔之外，还少了一个身穿血色铠甲的烬区行者的身影。
    又看到了方想。
    定睛凝神，夏林目光一挑。
    “呵，还留着天兵神主这职业呢？”
    方想当然得留……
    毕竟这是万王之王救下他，并为他提供庇护的根本原因。
    简略扫了眼方想的技能，却发现方想的技能，全部都是修仙者的技能。
    神主登阶这项天兵神主职业天赋，甚至退化到了未激活的状态。
    “看来是万王之王重置了此人的状态，眼下的他并不是完全体的天兵神主了。”
    夏林做出这样的判断，而后摇头不再理会。
    方想如何，他也不在乎。
    又看向其他沉睡着的烬区行者。
    大部分夏林都能一眼看穿他们的技能、职业、以及属性。
    但有两个烬区行者，夏林却看不透，他们身上仿佛存在一层迷雾，屏蔽了夏林的观察。
    “没什么好奇怪的，无非就是属性过高，或是有底蕴级护体技能。”
    观察贵为种族底蕴级技能，但仍旧要受到职业者体系的限制。
    技能的强度，除了取决于技能本身外，更与所有者的强度呈正相关——哪怕观察技能在手，夏林也无法看穿比他强很多的烬区行者。
    而这两个看不穿的家伙，显然就比夏林强不少。
    但无所谓，此事能卡个bug。
    牛毛般的东风细雨飘扬着落下，将夏林的属性快速拉升百倍。
    获得属性增益之后，夏林再观察，那两人的个人信息就一览无余了。
    “实力也就一般般，比阿斯加德和那个古德，差远了……”
    这般嘟囔着，夏林又看向了阿斯加德与古德。
    而他之所以能用观察技能看穿这两人的个人信息，原因就在于这两位已经死了。
    是的，观察这技能，连死人的信息都能看破。
    于是，对这个烬区入场的烬区行者们的实力，夏林有了一个具体的认知。
    温柔、阿斯加德第一档……那个血恺男子可能也在这个行列。
    古德第二档，独领风骚。
    两个夏林常态下看不穿的家伙，为第三档。
    此刻常态下（不受东风主宰临时增益）的夏林，和另外三人为第四档。
    刷了这么多的属性，常态下的夏林也就能将将够到这个档次。
    但也很难得了……
    他成为烬区行者的时间，当真是太短了。
    但若是以东风主宰拉升属性，夏林却能够与古德掰掰手腕！
    不过大概率不是阿斯加德的对手——百倍增益后，夏林的属性不差阿斯加德太多，但技能配招及道具底牌照比阿斯加德差了太远。
    夏林这一身技能突出的是拉扯与搞人心态，正面作战斗不过身为毁灭者的阿斯加德。
    之下也就无需细分——未刷属性之前的夏林能卡在第五档次。
    也即是说，刚刚进入这个烬区的夏林，在二十位烬区行者中的实力，处于中等偏下的程度。
    青叶、方想之流，就是最底层了。
    “烬区果然藏龙卧虎啊……”
    看着这些行者们的技能配招，实力水平，夏林对强力烬区行者的强度，有了一个大概的预估。
    收敛目光不再观察这些情报。
    夏林抬起头，看向头顶最瞩目的之处。
    那是一个撕裂了众生之梦，直达外太空不知何方的棱形裂口。
    ——与接近崩溃的梦境中，一模一样的裂口。
    ……
    原本这裂口被隐藏了。
    在观察技能下方才呈现。
    而随着夏林凝望着这个棱形的裂口，精神力快速消耗。
    ——这是观察的隐藏属性：专注时可以大幅提升所有者的观察力，但却需要消耗精神力。
    消耗精神力的多少，取决于观察目标的强度。
    此刻，精神力如同决堤般快速流逝，也意味着这个裂口确实有大问题。
    很快，更多信息呈现在夏林的视网膜中。
    【该事物中存在欺诈邪神神力。】
    【大概率乃是神力降临产生的贯穿通道。】
    精神力决堤的速度更快了一分。
    于是，大量的细线从裂口中蔓延而出，洒落在整个世界，近乎贯联一切。
    夏林看到，古德与阿斯加德体内，呈现出浓郁的黑光。
    这是观察视角的提示——提示着两人的死因，就是欺诈邪神之力！
    夏林还看到，那些多彩缤纷的人生气泡中，皆呈现出浅淡的黑光。
    这意味着，这个世界每个人的死，都与欺诈邪神有关。
    夏林低头看向了自己。
    于是他又看到，自己的身体中呈现出只比阿斯加德与古德稍淡一些的黑光——这还是欺诈邪神之力！
    又看向其他烬区行者，身上同样有与自己浓度相仿的黑光！
    “死期将至！”
    夏林脑中莫名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无需细想就可知，当体内的黑光浓度，变到与阿斯加德、古德相同浓度的时候，死亡必将临头！
    这与西维尔的提示相互佐证——时间确实不多了。
    但夏林，却已经观察到了线索。
    他又抬头，看向这个世界中两个最浓郁的邪神之力所在之地。
    一，乃是天空中，棱形裂口附近，一个模糊隐约的次元夹层。
    内部邪神之力泛滥且活跃，还有另外两股能量在疯狂波动，仿佛在与邪神之力战斗。
    其中一道气息正是温柔！
    夏林却忽略不管，看向了另一处。
    那是群星圣殿首都，星城所在之处。
    就在某座法师塔中，纯净的愿力化作光茧，保护住了整座法师塔。
    而外部，则有状似雪的黑色斑点不断侵袭着愿力护盾。
    两者对抗之中，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观察给出的答案并非如此——这座法师塔快要撑不住了。
    这也让夏林迈开腿，快速来到了群星圣殿，星城，这座法师塔的近前。
    ……
    无论是愿力还是邪神之力，都不在乎夏林的到来。
    欺诈邪神之力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所不在。
    正如同此烬区的时间空间规则被扭曲……在欺诈邪神之力的影响下，哪怕是能脱梦的烬区行者，甚至具备底蕴级探查类能力的烬区行者，也不可能发现天空中的裂口，裂口附近的次元夹层，以及这座正在与邪神之力对抗的法师塔。邪神的本体，并不存在于这个烬区。
    然而确实有邪神之力贯穿而来——这是十一级的力量！
    考虑到邪神的技能权限判定加成，这份力量对烬区行者来讲，几乎是无解的。
    但夏林不同。
    这里面的逻辑，与夏林窥破技能cd与面板不符的逻辑相同。
    灵界书在手，观察技能亦受到灵界书的加持，导致夏林看到了真实。
    也就在邪神之力与愿力还在对抗的当头，夏林出现在了此地。
    看着视自己如无物的邪神之力，夏林手一翻，干脆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灵界书。
    不走对吧？
    那我可开饭了！
    也就在灵界书出现的这一瞬间，法师塔附近的邪神之力陡然一滞。
    然而不等这些邪神之力做任何反应，灵界书已经爆发吸力，卷着小部分邪神之力，将之吞入了体内。
    而直到此事，这些仿佛有自我判断能力的邪神之力才反应了过来，呼啸着向头顶上方的次元夹层中涌去。
    “有点智能，但不多。”
    灵界书的威力，之前在阿斯加德死亡时已经表现过了。
    这些邪神之力却仿佛记吃不记打似的，看到夏林来了也不知道跑，非得给灵界书加个餐，才意识到了麻烦。
    不过考虑到邪神普遍没脑子，这一幕倒也合理。
    夏林也不追击，只是看了眼灵界书的说明，发现【欺诈】的后缀仍旧没变，这意味着灵界书吸收的欺诈邪神之力，还是不够多。
    “不过此事不急。”
    给灵界书加餐，不是此行的重点。
    正值前方法师塔微微放光，愿力护盾缓缓张开，露出一条只能供一人同行的通道。
    内中传出西维尔的声音。
    “进来……快……”
    隐约朦胧，却能让人听懂。
    夏林想了想，迈开腿，走入塔中。
    ……
    次元夹层内。
    随着欺诈邪神之力归流，隐藏在不知何处的路西维德，呆板的脸庞上略略有了浅淡的表情变化。
    他做思考状，很快呆板开口，吐出六字。
    “欺诈，已死还生。”
    于是黑色雪状的欺诈邪神之力再次涌动，瞬间出现在烬区现实，并钻入了阿斯加德与古德的体内。
    数据夹层中。
    正在与无数虚构体激战的温柔与星凡武，隐隐感觉到压力变小，却又不知道因何导致。
    ……
    法师塔前用本土文字，铭刻着【西维尔】三个字，证明了这座塔的主人，正是梦柱西维尔。
    走入塔中，夏林发现此塔应用了空间技术，内部大的与外表不符。
    此时此刻，这座规模相当惊人的法师塔中却空无一人。
    但也没有本应该无所不在的人生气泡。
    幸而有西维尔的声音，不住响于耳边，指引着夏林不断前行，直到穿过复杂的结构，来到了这座法师塔的塔顶。
    立于法师塔塔顶，应该是冥想室的宽敞空间中，夏林驻足不动了。
    他目视前方，发现一年轻女子正平躺在柔软的冥想床上，状似沉眠，生命气息却已经完全消失无踪。
    但那不是西维尔。
    观察给出了答案。
    【姓名：？？？】
    【等级：8级。】
    【烬区行者。】
    “她叫薇拉。”
    随着西维尔的声音响于耳中，观察视角下看到的说明，亦随之产生了变化。
    【姓名：薇拉】一行文字呈现在夏林眼中，简单观察了下薇拉的属性与技能，发现此人强度适中，大概与此刻的夏林相仿，夏林回过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便见一颗远比正常更大的人生之梦气泡，凭空出现在自己身侧。
    其上方浮动的，正是西维尔的魂体！
    但西维尔的魂体却比其他人生之梦气泡的主人更清晰，也更灵动。
    观察甚至还给出了一道额外的信息。
    【梦核。】
    这让夏林了然点头。
    “众生之梦的核心是你啊。”
    “话说也理当如此。”
    身为此界梦道造诣最高强者，如果说有谁有能力凝聚众生之梦，那就只有西维尔了。
    这句话却引来了西维尔的反驳。
    “众生之梦的成因不单单是我。”
    “还有路西维德。”
    说到路西维德这四个字的时候，西维尔神色复杂。
    但很快，她就敛去了异样，无奈一叹。
    “他心怀叵测，我识人不明。”
    “所以事情演变到了现在，也不单单要怪他，还要怪我自己，怪空柱光柱等等所有人。”
    “我们遭到了路西维德的欺诈。”
    “也成了他的帮凶。”
    隐约的龙吟声从远方响起。
    与此同时，还有诡异的血腥气从远方荡来。
    西维尔与夏林同时抬头，目光仿佛能穿透法师塔，看到远方的景象。
    很快，两人收回了目光，彼此对视。
    “这是你的锅。”西维尔开口：“因为你与那位女士的操作，导致我力量大幅度流失，对抗陷入了被动局面，路西维德占据了全面上风，能发挥出更多的力量……”
    夏林打断道：“先别急着甩锅，你长话短说，而且尽快。”
    夏林这般开口，西维尔语气一顿，再道。
    “路西维德本就是欺诈邪神的信徒……他从踏上法师之路开始，就是一位黑魔法师。”
    “但可惜，直到最终时刻，我才察觉到了这一点。”
    塔外，龙吟声越来越近。
    也就在西维尔刚刚说完两句话的时候，阿斯加德那庞然的身躯，就已经出现在了法师塔的上空。
    而其头顶，名为古德的已死的烬区行者笔直伫立，宛如御龙骑士。
    只是两人那本应该泛着死意的瞳孔，皆被一层浅淡的黑光所覆盖。
    红莲突兀凝聚在法师塔上空，随后轰然砸落！
    这朵爆裂红莲视法师塔如无物，穿透了法师塔又不对法师塔造成任何伤害。
    夏林却感受到了灼热与疼痛！
    红莲之焰剧烈燃烧，如附骨之疽，瞬间烧毁了夏林的衣衫与毛发，甚至深入肌肉，灼烧骨骼，却又不对周围的环境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无需西维尔开口做解，夏林已经用双眼，观察到了这一现象的成因。
    这座法师塔，乃至法师塔中的西维尔与薇拉，皆受众生之梦的保护。
    而众生之梦又与欺诈邪神之力交融，导致这座法师塔的存在状态极其怪异。
    理论上讲，它们与夏林，甚至不处于同一时空。
    但来袭的阿斯加德与古德的尸体却不同。
    它们与夏林同样都位于烬区现实之中，故而可以伤害到夏林。
    “算了，你慢慢讲，我试着能不能一心二用，一边搞定这两个家伙，一边弄清楚这个烬区的真正逻辑。”
    掸去身上的龙焰，夏林随手一翻，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柄堪比手炮的左轮手枪。
    精神力自发灌入其中。
    伴随着枪口光芒一闪，一颗精神力凝聚成的子弹划着怪异的弧线，似慢实快的出现在了阿斯加德的眼前！
    巨龙猛地闭上了眼皮。
    于是伴随着叮的一声，精神力凝聚的子弹当场爆碎，无法击穿阿斯加德的眼皮——这东西的攻击威力，甚至比夏林的拳脚攻击还要弱了一些。
    不过没关系。
    伴随着盛大开幕的枪响，夏林耳中忽然响起提示音。
    【您获得种族底蕴级buff：盛大开幕！】
    【盛大开幕：您的技能威力获得相应提升！提升幅度取决于技能等级，技能等级越低的技能，获得的效果提升就越高！】
    【不稳定变异生效！】
    【盛大开幕变异为：致死轰击！】
    【致死轰击（种族底蕴级临时buff）：您的枪械攻击威力获得大幅度提升，并额外附带一定的忽视防御效果！该buff持续时间一个小时！】
    盛大开幕提供的buff可以被变异！
    而这一次变异出的buff，增幅的却是盛大开幕的杀伤力。
    略一思考，夏林保留变异。
    同时眉心处愿力涌动。
    一百多万的愿力快速流逝了十万左右，不仅仅遏制住了附近人生之梦气泡的暴动，还在西维尔的法师塔附近，形成了一个可以出手的，有一个小时时限的规则真空带！
    左手持枪，右手戴好噬光臂铠。
    手指上的残杀戒指微微放光。
    夏林一步踏出，已经出现在了阿斯加德的面前。
    天空中呼啸的东风如同流星。
    而早在被红莲之焰伤害之前，夏林就已经使用了东风主宰，获得了百倍临时增益。
    看着面前的一人一龙。
    脑中回想起了两人的个人信息。
    “一对二，倒也不是不能打……”
    不单单能打。
    夏林甚至还能分心听西维尔讲个故事。
    一个有关于这个世界，路西维德，西维尔，薇拉，与欺诈邪神，与魂光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