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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橙色革命
    第392章 橙色革命
    时光飞转,1478年的春季悄然降临。
    对于东罗马帝国来说,这是一个喜庆的季节,极速发展的大城市将巨量的商品生产出来,农业技术的提升,新式作物的引进和新村运动的开展则让广大乡村迎来农业繁荣,东罗马帝国将发展带来的绝大多数代价转嫁给了其他国家,帝国的头顶似乎万里无云。
    但是,对于地中海世界仅剩的伊斯兰国家来说,这又是一个晦暗阴郁的季节,就在不久前,伊斯兰世界最强大的君主,白羊王乌宗哈桑溘然长逝,这位一度被视为伊斯兰救星的君主终究没能将伊斯兰教在地中海世界的颓势扭转过来,格拉纳达已经毁灭,摩洛哥苟延残喘,以迦太基城为中心的北非中部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基督化,浓郁的恐慌和不安弥漫在每个地中海穆斯林的心头。
    当然,乌宗哈桑依旧进行了不少努力,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大量穆斯林工匠和穆斯林学者逃往东方,大不里士,迪亚巴克尔,科尼亚和安卡拉均迎来了发展与繁荣,埃及和叙利亚的马穆鲁克人更是在他的支持下成功颠覆了软弱的旧政府,建立了马穆鲁克军政府,新任的马穆鲁克苏丹正在以最暴力的手段重整国力。
    乌宗哈桑死了,白羊王朝的盛世也随之崩塌,背水破黑羊的荣耀,一战定波斯的传奇,全都随着这位天选君主的离去而消逝在了1478年的春天里,他的儿子哈利勒凭借年龄和血统的优势暂时坐上了大不里士的宝座,但其余的王子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磨刀霍霍,整顿兵马,一场内战即将来临。
    与此同时,东罗马帝国与包括奥斯曼苏丹国,卡拉曼贝伊国,拉马赞贝伊国在内的安纳托利亚残余突厥国家的停战协约也在今年正式到期了,几位突厥君主几乎同时向君士坦丁堡派来了使节,要求续签条约,甚至请求朝贡,但全都遭到了坚定拒绝,甚至连皇帝的面都未能见到。
    1478年4月,君士坦丁堡城外的马尔特佩山下,在上千名工兵和上万名奴工三个月的昼夜赶工下,紫色阅兵场修建完成,阅兵场的两边种植着大量的紫草和薰衣草,每逢季,这里将成为皇家紫的海洋。
    三个月的时间里,来自帝国各地的军队一波接一波地来到这里,在紫色阅兵场接受皇帝的检阅后开赴安纳托利亚,东罗马帝国在安纳托利亚上的军事力量急剧膨胀,截止到1478年4月,7个近卫军团和10个紫卫军团已经抵达安纳托利亚的西部和北部,征召兵的数目则更多,总数接近十万。
    至此,东罗马帝国光复安纳托利亚的雄心展露无遗,残存的突厥国家紧急会谈,忙着签署协约,共抗强敌。
    他们十分清楚,处于内乱之中的白羊王朝无法给他们提供什么实质性的支援,刚刚统一起来的马穆鲁克王朝更是国势微弱,西地中海上仅存的马林王朝也正在和葡萄牙人反复拉扯,他们的命运,终究只能靠自己来拯救。
    但是,他们也十分清楚,东罗马帝国早就不复当初了,除了人口不足外,几乎没有任何弱点,无论是经济水平,军事技术,军事体制还是文化向心力均已位居地中海前列,是当之无愧的“列强”。
    无论如何,一场风暴正在安纳托利亚半岛上空迅速成型,几百万人都将主动或被动地席卷进去,生存还是死亡,寄托于他们自己的选择与努力。
    黑海北岸的南俄草原上,春日的阳光融化了白雪,各条大河陆续解冻,带着粼粼的波光涌入大海。
    克里米亚汗国灭亡后,原克里米亚旧地分别被克里米亚总督区,亚速总督区和哥萨克王国占据,克里米亚总督区由加夫拉斯家族掌控,管理克里米亚半岛的农耕地区,亚速总督区属于皇室姻亲加提卢西奥家族,主要管理卡法城以及周边城市,深度参与黑海贸易,哥萨克王国则建立在大草原上,从第聂伯河直到库班。
    第聂伯河是欧洲第四长河,东欧第二长河,发源于瓦尔代丘陵的南麓,是西南罗斯的母亲河,联通了包括斯摩棱斯克,切尔尼戈夫,日托米尔,戈梅利,基辅在内的众多罗斯大城市,河道宽阔,水流平缓,可通航里程极长,航运价值很高,自古以来便是商业繁忙之河。
    基辅罗斯时期,这条河流将零散的罗斯诸公国连接起来,小麦,皮毛,松香,蜂蜜,琥珀……大量的商品经过这条河流涌入黑海,进入君士坦丁堡和更加遥远的地中海,由于琥珀是线路上最具代表性的贸易品,这条依靠维斯瓦河与第聂伯河,将波罗的海与黑海连接起来的贸易线路又被称为“琥珀之路”,与丝绸之路类似,同样以黑海岸边的君士坦丁堡作为最终目的地。
    15世纪末期,曾经十分繁华的琥珀之路早已不复往昔,复兴之后的东罗马帝国历来秉持重商主义,对外来商品征收高额赋税,对商品出口则给予减税特权,试图形成一个包括核心区,边疆区,自治区,殖民地和友好盟国在内的“东罗马市场”,大搞贸易壁垒和商业单边主义。
    当然,在对外口径上,东罗马帝国可是“自由贸易”的一贯支持者,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贸易封锁。
    在此背景下,东罗马帝国所急需的商品一般都会寻求市场内部的“平行替代”,哪怕有对外订单也必须交给友好势力,绝不让那些敌对国家挣到一分钱。
    由于东罗马帝国与波兰立陶宛的关系一向恶劣,双方贸易往来逐年减少,东罗马帝国所需求的琥珀,皮毛,木材,蜂蜜和谷物要么来自于莫斯科大公国,要么来自于保加利亚——经过十余年的发展,保加利亚已经逐渐成为了东罗马帝国在巴尔干半岛上最重要的农牧业基地。
    但是,即使琥珀之路不再繁华,第聂伯河的航运价值却一如既往。
    第聂伯河西岸,立陶宛大公国的领土上,一支两百余人的队伍正往东南方前行,从装束上看,他们显然都是信奉东正教的罗斯人。
    积雪正在融化,泥泞覆盖平原,他们的行动速度非常缓慢,褴褛的衣衫挡不住依旧寒冷的北风,浸满泥水的皮靴将刺骨的寒冷传入每个人的身体,仅有的几匹骡子上要么背负着简陋的物资,要么承载着儿童和伤员。
    队伍正中央,同样衣衫褴褛的教士背着一名男童,他的外貌就与罗斯人有很大不同,肮脏的黑发盘曲打结,浓黑的眉毛下是充满希望的黑眼睛。
    这是一位年轻人,虽然也与队伍中的其他人一样饥肠辘辘,寒冷交加,但他的身体素质明显高出其他人一大截,挺拔的脊背,匀称的身材,健壮的肌肉……显然,他从小到大是根本没有挨过饿的。
    “神父先生,我们还要走多久?”
    他背上的孩子虚弱地问着,小脸冻得通红,眼睛半睁半闭,正在遭受重感冒的折磨。
    “马上就要到了,等过了河,面包,牛奶和热水都会有的,医生也会有的。”
    年轻教士安慰着,用罗斯语说道。
    “我们都能享受到自由而安定的生活,相信我,一定会的。”
    孩子点点头,闭上眼,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孩子的父亲走在教士身边,一边看着前路,一边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谢尔盖,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年轻教士开口问道。
    “马上就要到了,不要再走散。”
    “两百零三人,没有再走散,大家都聚拢在您的身边,尊敬的特拉贝尔西神父。”
    谢尔盖恭敬地说道。
    “不久前,我还以为南方人都怕冷,没想到您竟然抗住了这里的冷风,状态比我还要好。”
    “呵呵,我才二十二岁,比你们大部分人都年轻。”
    特拉贝尔西笑了笑。
    “相信我,如果你们的孩子也和我一样长大,他们也会成长为健康强壮的好男儿。”
    谢尔盖坚定地点点头,对特拉贝尔西的话深信不疑。
    这些天,他们从原来的村庄一路逃往这里,有时候会为了躲避追兵而昼伏夜出,甚至不敢举起火把,特拉贝尔西在夜晚的视力远比其余罗斯人好,指路导航几乎全靠他了。
    谢尔盖不懂科学,但他也清楚,在他的故土,只有尊贵的贵族老爷们才能在晚上看清东西,相当多的底层人民由于吃不到足够的辅食,都患有轻重不等的夜盲症。
    孩子熟睡的呼吸声从背后传来,肚子里的咕咕声也同时响起,特拉贝尔西喘口气,放缓了脚步,抬头望向躲在云雾后的太阳,眯起眼睛。
    作为一个出生于1456年的北非正教徒,特拉贝尔西是在繁荣盛世下成长起来的,自打他记事起,便从未感受过饥饿的滋味,甚至没有感受过战争的痛苦。
    他的家乡位于昔兰尼加行省的德尔纳城,南边的绿山挡住了撒哈拉沙漠的沙尘,为这里的居民保住了一块农耕田地,这里曾有过火山活动遗迹,土壤较为肥沃,行省的官员们组织人员在绿山南麓植树造林,遮挡风沙,在绿山内部开凿暗渠,将山间泉水和冬季降水囤储起来,供应给沿海大城市和城市周边的农业区。
    水渠可是罗马人的传统强项,从“永恒之城”罗马到“世界渴望之城”君士坦丁堡,一道道水渠筑起了罗马帝国的脊梁,绿山山脉的年降水量超过600毫米,昔兰尼加行省在这里建造了相当多的水利工程,将大自然的馈赠利用起来,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绿山地区“夏季干旱,冬季洪水”的状况,使昔兰尼加行省不仅满足了粮食自给,甚至还有能力向巴尔干半岛出口盈余。
    在15世纪末,北非沿海尚未经历原时空中20世纪中后期由于穆斯林人口极端爆发而导致的严重生态灾难,东罗马帝国前二十年的统治使这里的人口急剧减少,自然环境尚有改善余地。
    要知道,在很久以前的古罗马时期,阿非利加可是帝国粮仓,为亚平宁半岛提供的粮食甚至超过了埃及。
    至于改善环境所需的资金,虽然昔兰尼加行省人口不多,物产比较匮乏,但这座行省的税收甚至超过了不少农业行省——奴隶贸易一向挣钱,尤其是对于东罗马帝国这种缺乏劳动力的国家。
    从小生活在德尔纳城的特拉贝尔西见证了东罗马帝国繁荣盛世所带来的美好,见证了东正教如何在北非重新扎根壮大,也见证了一系列的民生工程如何从根本上让淡水变得更多,让粮食变得便宜,让漫天的风沙隔离在外。
    作为一位庄园主的次子,他没挨过饿,没吃过苦,没感受过寒冷——大学教授们研究的气候变冷问题不会给他带来多少困扰,对于北非人而言,夏天的天气反而没那么炎热,淡水的蒸发量反而变得更少,有些时令河甚至变得终年不干。
    后来,特拉贝尔西离开了家乡,前往康斯坦察神学院进行学习,这座神学院是东罗马帝国第一座新式神学院,里面的学生不仅需要研习《圣经》,还得学习一门技术,要么是医学,要么是行政,要么是科学,要么是航海与殖民,这些学生在毕业后往往会进入政府或其他机构,成为东罗马帝国的参政教士。
    这些人与那些渴望静修,主张虔心事主的老一派教士不同,他们属于皇帝扶持的先进力量,学习航海与殖民的教士尤其多,神学院会教育他们如何向土著传播宗教,如何向土著推广希腊语,如何让他们自发地摈弃自己的野蛮习俗,加入东罗马文化圈的大集体。
    罗马人的正教会虽然没有罗斯正教会那一套“圣愚”理念,但神秘主义还是非常浓厚,一些教士不爱传教,不爱讲道,甚至不爱和普通信徒接触,拿着正教徒的钱整天沉迷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对于东罗马帝国这样一个传教需求极大的国家来说,这一套理念是注定得严厉限制的。
    所谓东罗马正教会,也就是东罗马帝国的一个特殊政府机构罢了,皇帝和政府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从康斯坦察神学院顺利毕业后,特拉贝尔西成为了东罗马帝国移民局的一位教士职员,这是一个新设置的政府部门,服从内政部的指导,专门负责管理移民事务。
    特拉贝尔西便被分配到了立陶宛大公国,他的任务便是利用传教士的身份便利,向立陶宛大公国的罗斯正教徒传播先进理念,号召他们逃离农奴主的剥削压榨,前往东罗马帝国开启新的生活。
    在前往立陶宛之前,特拉贝尔西受到了一系列的前期培训,对立陶宛大公国的制度和当地正教徒的生活有了一些最基本的了解,也知道他们向往什么,需要什么,厌恶什么。
    “人人都向往的地方,不是天堂,也是食堂,人人都逃离的地方,不是地狱,也是监狱,如果把国门全部打开,人流的方向,便是文明的方向。”
    想到这里,特拉贝尔西情不自禁地念出了移民局的宣传口号,这个口号由皇帝亲自制定,很快便成为了东罗马移民局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话,尤其是在文化程度较高的意大利,不少向往东罗马帝国的意大利人都时常念叨这这句话,将其视为人生真理。
    不过,特拉贝尔西可是神学院殖民系的优等生,他十分清楚,这句话也就只能骗骗那些自以为读过一些书的意大利人罢了,根本经不起分析,连皇帝自己都对其嗤之以鼻。
    现在,东罗马帝国移民局主要分为四部,分别负责意大利,黑海,伊比利亚和殖民地的移民引进,前两个部门是重中之重。
    意大利拥有超过一千万的人口,正在经历封建农业瓦解和城市手工业低迷的双重困境,人口素质较高,工商业者数量很多,他们一般会被吸引进入城市,成为城市生产的重要力量。
    黑海沿岸则是东正教徒最集中的一片地区,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加起来拥有超过一百万说通俗拉丁语的正教徒,立陶宛大公国则更是拥有数百万的罗斯正教徒,他们生活困苦,文化水平极低,文明程度居于欧洲末尾,宗教信仰十分狂热,对东正教唯一帝国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情结,是最好也是最易于同化的族群。
    截止到1478年,在经历数十年的吸引,招募和购买后,东罗马帝国的罗斯裔公民已经超过了二十万,是数目最多的外来族裔,在融入主流群体方面也远比突厥皈依者表现良好,基本没有什么逆反现象,更别提连萌芽都还谈不上的罗斯民族情绪。
    原时空中,俄罗斯民族的构建与鞑靼枷锁的粉碎,对外扩张的加剧和东罗马帝国的灭亡都有关系,尤其是后者,“第三罗马”所带来的东正教天命观和弥赛亚情结贯穿了俄罗斯民族的始终,成为统治阶级构建正统性的重要工具。
    但在这个时空的1478年,这三个条件全都没有实现,俄罗斯民族当然还会构建起来,但比起原时空,一定会有很大不同。
    当然,刚刚来到东罗马帝国的罗斯裔公民是不明白这个国家的内核与本质的,这些在残酷的剥削与压榨下被磨平棱角的可怜人只不过是习惯于服从自己的主人,如果主人能够善待他们,如果主人能够放他们自由,如果主人正好是上帝恩准的正教皇帝,他们就会更加开心。
    但是,相同的宗教使他们与希腊裔罗马人之间拥有相同的价值观,这为后续的完全同化提供了相当良好的土壤。
    在针对这些文化程度极低的罗斯人时,东罗马移民局可不会提出什么高大上的宣传标语,而是选择派出大量传教士通过第聂伯河进入立陶宛大公国,在一个个罗斯村庄之间游走讲道,以“面包,果酱,信仰”为主要口号,号召罗斯正教徒反抗自己的主人,脱离遭到贵族毒手的土地,进入东罗马帝国或是哥萨克王国,为自己的美好生活而战。
    东罗马帝国派出的传教士们往往会控诉波兰人和立陶宛人的残暴,讲述东罗马帝国的自由和公平,以神的名义告诉他们,所有正教徒都能在东罗马境内寻求一席之地,他们目前所受到的虐待是不公平的,不正义的,上帝不会允许这样的剥削,他们的领主并非上帝所授权的农奴主人,他们的教士也只不过是贵族的帮凶。
    除此之外,相当多的罗斯裔移民会被鼓励充当这种传教士,以现身说法打消罗斯人的怀疑,引导他们加入移民大军。
    你说害怕?你说移民困难?东罗马帝国在水面上是无敌的,随便拎出一支分舰队都有顺着河流炮轰基辅城的能力,只要你抵达河边,自由就在眼前。
    此时的东欧正值数百年未有之大剧变,由于寒冷的气候和良好的应对措施,波兰,立陶宛和罗斯诸公国并没有在黑死病的浪潮中蒙受太大损失,人口一直维持着高速增长状态,但他们的封建土地制却并没有如西欧及南欧国家一样陆续瓦解,反而向禁锢人民的农奴制不断演变,他们靠着压迫底层人民成为了粮食出口大国,贵族富商挣得盆满钵满,底层百姓显然分不到多少红利。
    但是,无论是波兰,立陶宛还是罗斯诸国,他们的农奴制在1478年都没有完全成型,依然处于迅速转换状态中,农民们面对近在眼前的禁锢和剥削,不满和厌恶是必然滋生的。
    为了打压波兰立陶宛,让他们的罗斯聚集区进一步产生动乱,东罗马帝国同时还进行了经济上的连续攻势,目标直指他们最重要的出口商品——粮食。
    此时的波兰立陶宛是全欧洲最大的粮食出口国,谷物贸易是波兰立陶宛经济的重中之重,他们打败了条顿骑士团,开始谋求与西欧国家直接建立贸易联系,排除汉萨同盟的中间商行为。
    于是,东罗马帝国提前几十年为欧洲带来了可以在恶劣条件下种植的玉米和马铃薯,带来了先进的农业科技,把北非和安纳托利亚本来会有的粮食需求通过物理手段消除干净,又通过埃律西昂殖民地向西欧国家出口粮食,让欧洲粮价一路走低。
    于是,东罗马帝国提出《汉萨同盟复兴计划》,用大量的手工业制品和殖民地商品帮助他们重夺贸易竞争力,在极短时间内帮助他们初步完成了一次军舰升级,由罗马军械库的迦太基海军造船厂建造的“海因里希号”成为了波罗的海上最强大的战舰,汉萨同盟大有复兴之势,对走私海盗的打击变的得心应手了起来。
    于是,东罗马帝国与立陶宛人的宿敌莫斯科大公国建立了军事同盟关系,通过贸易的方式帮助莫斯科大公国实现富强,使他们比原时空中提早两年吞并了诺夫哥罗德封建寡头共和国,也能加入到波罗的海粮食贸易之中,与波兰人形成竞争。
    粮食贸易的受阻让不少波兰立陶宛贵族迎来亏损,在部分地区,粮食贩卖所带来的利润甚至比不上运输成本,这些农奴主是不可能将多余的粮食免费分给底层百姓的,他们为了更多的金钱,只能竭尽全力地征收更多的赋税,用庞大的数量来弥补平均利润的不足,对底层人民的剥削和压榨更加残酷。
    尽管东罗马帝国本着保护所有正教徒的理念来干涉波兰立陶宛,但实际上,在东罗马帝国的幕后操纵下,波兰立陶宛的罗斯正教徒的生活水平反而急剧下降。
    这一系列的政治,宣传,宗教和经济手段完全没有用到一兵一卒,完全没有让东罗马百姓流出一滴血,却已经初步达成了东罗马帝国的目的,让罗斯正教徒对统治阶级滋生不满情绪与叛逃情绪,让他们对政府的信任度降至冰点,迫使统治者不得不采取暴力手段镇压百姓,酿成恶性循环。
    这项工程被誉为东罗马外交史上的一项伟大“革命”,由于主要围绕着立陶宛基辅省来进行,工程也以基辅的象征植物“栗子”为名,这次的革命又被称为“栗子革命”与“橙色革命”,与1474年发生在佛罗伦萨的“鸢尾革命”与“紫色革命”齐名,成为东罗马帝国通过不流血手段干涉他国政治的模板案例。
    特拉贝尔西所招引的这些村民便来自于立陶宛基辅省南方的一个小村庄,当地领主凭借上级的法律试图将这座村庄彻底农奴化,禁止百姓迁移,征收高额税赋,甚至禁止百姓免费使用包括树林,小溪和空地在内的传统公用土地,砍柴要缴税,捕鱼要缴税,放牧要缴税,结婚要缴税,继承遗产要缴税,生孩子也要缴税……大量的百姓都在死亡线上徘徊。
    然而,哪怕征收了如此繁重的税赋,领主大人也不会把这些百姓看做自己人,他们平时压根不会住在穷困的小乡村中,这为特拉贝尔西的行动提供了很多便利。
    在特拉贝尔西一个多月的讲道与劝说下,村子里的几位年轻勇壮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们杀死了再一次前来收税的官员,杀死了村子里与领主狼狈为奸的长老,将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一把火烧掉,就此踏上了通往美好生活的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