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狮子大开口
    “当然，先进的科研设备还是可以要的，郭院长已经列了一份单子，你看看怎么样。”
    他说完后。
    一旁的郭默，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长长的清单。
    上面的科研设备，涵盖了航空航天、能源和化工等多个领域。
    种类更是不下200个。
    用红色信号笔标记的，更是有20多个。
    “这么多，恐怕有点困难。”李暮沉吟道。
    他原先的计划，也就是拿个七八种而已。
    一旁的乔广华没有说话，不过跟着点头表示认可。
    郭默道：
    “这只是参考的单子，让你和乔外交官心里有个数。”
    “主要是重点标记的这20多个。”
    “能拿一个是一个，如果不行的话，再拿没有被标记的补上。”
    他说完后。
    李暮看看单子上第一个科研设备的名字——粒子加速器。
    包括粒子源、加速机构、磁铁系统和真空系统等等。
    老实说。
    他觉得上面有点太乐观了。
    老大哥肯给他们原子能技术？
    显然不可能。
    “好吧，不过对于计划，可能要修改一下，否则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达成我们的目的。”李暮想了想道。
    照原来的计划。
    他们会在会面结束后，公布要成立世界性奖项的消息。
    同时提出关于“天基武器”的信息。
    闻言，秦云直接问道：
    “怎么改？”
    “在会面的时候，提前将‘天基武器’的消息告诉老大哥！”李暮道。
    这个答案让屋内的几人都是一惊。
    秦云果断摇头，道：
    “不行，太危险了！”
    要是被m帝知道这事儿。
    恐怕就算还不确认李暮的身份，都会再次前来暗杀。
    毕竟比起天基武器的直接现实威胁，河图、天工所带来的只是隐患而已。
    “我可以装作完全不知情，由你们来告知。而且我本身提出机械狗的研制，就已经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李暮道。
    秦云目露纠结。
    他不想李暮冒险。
    可也清楚。
    不这么做的话，单子上的那些重要科研设备，顶多要到几件。
    不过最终。
    他还是道：
    “那也不成，和那些设备比起来，你的安全更重要。”
    李暮既感动又无奈，道：
    “我知道您的顾虑，但其实没有必要那么担心。”
    “您想想看，一个正常的科学家，有可能同时研究机械狗和天基武器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重大项目吗？”
    “肯定不可能，他们顶多觉得我是丢出来的烟雾弹而已。”
    他的分析，让秦云目光微动。
    一旁的郭默等人，眼中亦是露出恍然之色。
    说得没错。
    他们都习惯了李暮一人身兼多项研究任务的状况。
    差点忘了，一般的科学家，根本做不到一个人研究那么多东西。
    更何况是工程浩大的“天基武器”。
    “我可以向上面申请，不过在得到同意之前，你不能擅自行动。”秦云长道。
    他没有明确表态。
    毕竟让李暮冒险。
    这种事上面做过一次，就已经后悔得不行了。
    现在又来第二次，恐怕没那么容易。
    李暮笑道：
    “没问题，我等您的好消息。”
    ……
    次日，早。
    夏国国宾馆周围。
    从昨天晚上开始，便开始了全面戒严。
    角角落落可能存在的危险点，都被反复排查了三四遍。
    警卫更是铺开了近三公里的距离，确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毕竟夏国和老大哥“重修旧好”，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见到的。
    罗宾站在远处，远远地眺望着国宾馆的方向。
    今早他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出来溜达。
    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就发现了如此重要的情报。
    “红色联盟和夏国，他们在密谋什么呢？”他心中暗暗盘算。
    不过想归想。
    他却没有尝试靠近。
    因为就他看两眼的功夫。
    远处就已经有几个警卫战士投来了目光。
    担心再继续下去，会被抓起来询问，他连忙快步离开。
    ……
    时间来到9点左右。
    老大哥的专家团们，坐着传来，来到会面地点。
    雅科夫和阿列克谢理所当然地陪同在侧。
    走到红毯。
    乔广华立刻上前迎接，笑道：
    “欢迎各位，快里面请，李顾问稍后就到！”
    听到他的话。
    雅科夫和阿列克谢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老伊万教授的脸色却微微变了变。
    以前他曾经来过夏国，还进行过技术援助。
    那时无论他去哪里，要做什么，都不会等人，像这样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没事，李顾问事情多，我们先进去就行。”雅科夫瞥了一眼老伊万教授，连忙笑道。
    说着，他便带着专家团，跟着乔广华前往国宾馆的会议室。
    ……
    看着专家团进去。
    国宾馆外。
    李暮从车上走了下来。
    不过他却没有着急追上去。
    毕竟迟到，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谈判嘛，要讲技巧。
    虽说老大哥有求于他们。
    但无论是机械狗，还是天基武器。
    都是理论上一时半会儿搞不出来，实际上过个50年都没希望成功的东西。
    要忽悠对方，交易到足够价值的科研设备。
    需要展现出他们的自信。
    就在他一边想着，一边在脑海中计划着谈判内容的时候。
    一旁的关建民道：
    “已经过了5分钟了，还不进去吗？”
    毕竟是外交场合，迟到太久有些不合适。
    “不着急，哎，你是不是早上往兜里偷藏了两个鸡蛋，剥了给我吃一个。”李暮道。
    闻言，关建民瞪了瞪眼睛。
    可看着李暮的表情。
    他也知道肯定不会听自己的劝。
    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拿出鸡蛋，迅速地剥了起来。
    ……
    就在李暮吃着鸡蛋的功夫。
    国宾馆会议室里。
    专家团已经等得有些不耐了起来。
    毕竟真才实学他们还没看到。
    他们就看到了李暮的“傲慢”。
    雅科夫见状，连忙向乔广华询问，道：
    “李顾问还有多久能到？我们的专家团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和他进行交流了。”
    “很快了，抱歉，您再等等。”乔广华也有点着急道。
    他是真的着急。
    毕竟原来说好的是5分钟。
    现在都快有15分钟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
    会议室内，聚在一起的专家团也开始小声发起来牢骚。
    老伊万教授看向阿列克谢，问道：
    “这个李暮，一直是这种行事风格的吗？”
    “我们代表的是我们的国家。”
    ‘他这么怠慢，实在是有些不礼貌！”
    “不不，李暮非常的友善，只是这次可能真的是有事耽搁了。”阿列克谢连忙解释道。
    作为朋友。
    他觉得有必要替李暮解释几句。
    老伊万教授冷哼一声，道：“要是他再不来，我们就走！”
    他刻意地将声音说得大了一些，就是想让一旁的乔广华听到。
    果然。
    听到这话，乔广华的脸上，肉眼可见地露出了一抹焦急之色。
    就在这时。
    会议室的大门被从外推开。
    两个身穿中山装的年轻人，当先走了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老伊万教授的等人抬起头后，立刻露出失望之色。
    李暮的照片他们还是见过的，显然不是这两个人。
    就在他们准备责问的时候。
    又一道年轻的身影，迈着沉稳地步伐，走了进来。
    一边走，还一边道歉道：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让各位久等了！”
    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人。
    在场的专家团，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们的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
    太年轻了！
    哪怕是在照片上看过。
    他们也没想到。
    一个在夏国，乃至全世界，都享有盛名的科学家。
    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的人！
    哪怕是穿着得体的中山装，都无法掩盖那份充满朝气的年轻感。
    “没关系，我们理解。李顾问，这是我们此次专家团的带队教授，老伊万教授。”雅科夫当先迎上前，道。
    毕竟是有求与人。
    在确定机械狗的真实性事前。
    适当地施压可以，闹掰了绝对不行。
    “老伊万教授您好，我是李暮，让您和各位久等，还请见谅。”李暮笑着朝老伊万教授伸出手，笑道。
    闻言，老伊万教授这才回过神来，道：
    “没事，不过我很好奇，您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我们等一等没有问题！”
    “可您要知道，我们所代表的，是我们背后的国家！”
    他直接开始上纲上线，尝试在气势上压倒李暮。
    如果能一开始就占据先机。
    那么对于接下来的谈判来说，无疑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您看昨天的报纸了吗？”李暮笑道。老伊万教授愣了愣，干巴巴道：
    “看，看了，和那有关系吗？”
    他本来打算先发制人。
    可没想到，李暮还真的一幅打算说的样子。
    夏国的科学家都没有保密协议的吗？
    这太疯狂了！
    “看了就好，那您应该知道，计算机语言的进步，会带来一系列的变化，比如说，我们接下来要谈的机械狗。”李暮慢悠悠道。
    这番话落在老伊万教授耳中。
    如同石破天惊。
    ……
    国宾馆的会议室内。
    结束了正式会面前的短暂交流。
    脑袋还有点发蒙的老伊万教授，带着专家团，依次在房间正中央的红木圆桌前落座。
    面对乔广华，以及夏国方面领导的慰问，他的回答显得颇为迟钝。
    见状，雅科夫连忙打了个圆场，笑道：
    “看来教授是想赶紧开始了。”
    “实际上，我也很期待这次我们两国之间的交流。”
    “我们本来就是一个阵营的兄弟，如果可以借助这次机会，回到以前，那该是多么好啊！”
    听到这句话。
    房间内的所有人都不由笑了起来。
    不少人都回忆起当初老大哥和夏国的蜜月期。
    那时两国的关系确实非常好。
    但他们都清楚。
    想要恢复到那种程度的交好，基本已经没有了可能。
    ‘希望如此，那我们就不多废话，将时间交给伊万教授和李暮顾问吧！’乔广华笑了笑，道。
    ……
    就在上面的领导们说完场面话的时候。
    老伊万教授，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忍不住看向坐在对面的李暮，眼神之中带着不可思议。
    这个人，带给他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机械狗这么重要的科研项目，任何信息都无疑是国家机密中的机密。
    然而李暮却将内容随口就说了出来。
    如果不是故意为之的话。
    那么未免让人怀疑，这个项目的真实性。
    “不可能，如果是假的，绝对骗不过我们这么多人。”老伊万将这个念头抛出了脑海。
    他研究了一辈子的机械工程。
    即便是水平未必能达到顶尖一流。
    但眼光还是有的。
    如果夏国造假，他绝对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想到这里。
    老伊万扭过头，看向身边的阿列克谢，小声道：
    “这位李顾问的性格，一项如此……不羁吗？”
    “李顾问的性格确实很好，在游戏开发中，帮了我不少忙，再说这本来就是我们今天的交流内容，提前说出来也没有问题吧。”阿列克谢道。
    这番话让老伊万一时间回过味来。
    他在心中暗道：
    “原来如此，他是想用这句话误导我，增加机械狗这个谎言的真实性！”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
    他很快将这一个消息，用眼神悄悄传递给专家团的其他成员。
    毕竟一会儿谈判中，这点可谓相当重要。
    做完了这些。
    他才看向李暮，开口道：
    “您刚刚说计算机语言的进步，会带来一系列的变化，并举了机械狗作为例子，能否详细说说呢？”
    这个问题不可谓不刁钻。
    既然李暮先提起。
    那他就顺着话说下去，看对方如何应对。
    “当然可以，机械狗原定的编程是j语言，不过在型的j++出来之后，就立刻进行了修改。”李暮道。
    老伊万继续追问：
    “具体有哪些方面的进步，又如何体现出计算机语言的优势呢？”
    “很抱歉，这事关我国的军事机密。”李暮摇了摇头。
    见状，老伊万暗道果然。
    不出意料，接下来就是一番推诿。
    用夏国的话来说，就是跟他们打太极。
    反正最后是不可能跟他们透露一点儿机械狗的信息。
    当然，他肯定不可能让夏国如愿。
    老伊万心中念头急转，笑道：
    “可是您一点儿东西都不透露的话，我们又该如何合作呢？”
    “我们这次带来了相当大的诚意。”
    “正如雅科夫外交官所说，如果顺利，我们两国之间，一定能够以此为契机，重新建立起友谊的桥梁。”
    听到他的话。
    李暮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了看旁边的乔广华。
    在得到后者的点头后。
    他才道：
    “好吧，那我就简单的说一说。”
    “首先，我先来说一说j语言和j++的区别。”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没有优劣之分，只是各有所长……”
    了5分钟的时间。
    李暮简单地讲了讲j语言和j++的不同。
    从面相对象编程，降到标准模板库，再到函数与运算符重载，再到构造函数与析构函数……
    整个过程，听得老伊万以及专家团的人一愣一愣的。
    他们的心中不由冒出一个同样的念头，心道：
    “不是，你真说啊？”
    老伊万看着侃侃而谈的李暮，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气馁。
    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夏国需要他们的援助。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开口。
    眼睛的余光却忽然发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阿列克谢忽然拿出了一本笔记本，悄悄地做起了笔记。
    “你在做什么！”老伊万忍不住压低着声音骂道。
    一个他们的科学家。
    像一个学生一样，坐着课堂笔记。
    这简直匪夷所思。
    闻言，阿列克谢从对刚刚听讲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看了看手中的笔记，又看了看老伊万，讪讪道：
    “我这不是想着记下来，回头给您和大家一起研究嘛。”
    老伊万捏了捏拳头，忍住痛骂一通的冲动，继续看向李暮，道：
    “那么您所说的这些，如果放到实际应用中，比如机械狗上，又会有怎样的不同呢？”
    他刚刚发现，在李暮讨论学术的时候。
    会不自觉地说出一些重要的内容。
    所以重新将话题引到机械狗上，看一看李暮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闻言，李暮假装想了想，道：
    “从设计理念来讲，j语言面向过程，强调函数和模块化编程，适合直接操作硬件和编写高效代码。”
    “而j++在j的基础上，增加了面向对象编程，支持类、继承、多态等特性，适合复杂的系统设计。”
    “就拿底层系统中的实时操作系统举例，它的标准库能够提供更丰富的数据结构和算法，并通过抽象和简化开发，提升……”
    他看出了老伊万的想法。
    不过他并不在意。
    就像是对方知道他们想要援助的科研设备。
    李暮也知道老大哥需要强有力的武器来支撑和m帝进行争霸。
    “他竟然真的说了！”老伊万有些惊讶。
    不过这些内容。
    他听得并不是特别懂。
    毕竟j语言在他们那边也才刚刚开始传入，精通的都没有几个。
    更别提有能分出两者差别的人。
    念及此处，他看了看身旁的阿列克谢。
    但在被他说过之后。
    后者显然收敛了许多，并没有再继续记录。
    见状，他小声道：
    “继续。”
    “啊？”阿列克谢愣了愣，眼中露出茫然之色。
    老伊万眉头跳了跳，道:“继续记！”
    闻言，阿列克谢总算听得了他的意思，连忙开始记录起来。
    ……
    待李暮讲完。
    老伊万，以及一众专家团成员，目光之中俱是露出沉思之色。
    不过不是每一个人都在思考问题。
    因为，大部分的内容。
    他们都没听懂。
    j语言还知道一些，可说起j++，那就真的是听得云里雾里了。
    要不是李暮偶尔会停下了解释解释。
    甚至连那一小部分都没机会听懂。
    老伊万看看身旁的阿列克谢，以及对方手中的笔记本，忽然有些庆幸将对方带来，毕竟他们虽然有负责记录会议的记录员，但专业词汇太多，未必能记得清楚。
    他轻咳了一声，看向李暮，笑道：
    “很感谢李暮顾问您的讲解，让我大开眼界，收获了许多的灵感啊。”
    话音刚落。
    专家团的教授们，忽然齐刷刷地向老伊万看来，眼中满是惊诧。
    一旁的阿列克谢亦是如此。
    他敬佩地看向老伊万，心道：
    “不愧是我们国家的著名教授，我也就能听得两三成，灵感什么的根本没有！”
    望着专家团的表情。
    李暮也不禁笑了笑。
    以他的能力，自然不会看不出，老伊万这是在虚张声势。
    不过他也没有拆穿。
    而是客气道：
    “过奖，我只是做一些理论方案而已，具体开发并不由我负责。”
    “那由谁或者哪个单位负责呢？”老伊万问道。
    闻言，李暮笑而不语。
    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老伊万连忙道：
    “抱歉，我并非想探听消息，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既然您已经展现出了应用的诚意。”
    “那么我们也不能吝啬，不妨来谈谈条件吧。”
    他看到了一旁乔广华“焦急”的表情，所以开始直入主题。
    毕竟再继续套话，意义也不大。
    或许能听到一些有用的内容。
    但这种挤牙膏的方式，并不能满足他。
    更何况，他们大部分人……似乎都听不太懂的样子。
    “好，那我就说一说我方需要的东西，重型车床、重型铣床、重型镗床……”李暮笑了笑。
    然后一口气列举了五十多种重工业方面的科研设备。
    在他说的同时。
    老伊万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平静，逐渐变得有些扭曲。
    尤其是在其中听到粒子加速器、三坐标测量机、激光干涉仪、拉力试验机等等的科研设备的时候。
    他终于忍不住道：
    “恕我直言，李暮顾问，贵方展示出的筹码，并不足以支持这场交易。”
    “既然要合作，起码要保证基本的公平，才能继续下去。”
    “机械狗的设想确实令人惊艳，不过如果无法实现，它便没有任何价值。”
    听到他的话。
    李暮并不着急回答，而是淡定地先喝了一口茶。
    然后，他才道：
    “它确实没有价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