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命运
    时至今日，四重试炼……不，五重试炼已经被秦夏在之前完成了几项，比如万识圣典之类的。
    但属于奸奇的那种洞察权能尚未在一条试炼之路上被秦夏夺取，所以命运之网对于他而言仍然是无数种可视的未来走向。
    而科兹的预知能力是概念性的，借助他的能力观察未来更加方便快捷，也更准确。
    三人传送到诺斯特拉莫地下。
    科兹当年降临时乘坐的羊水舱附近。
    在这个存在于出生记忆里的地方，科兹盘腿坐下，与秦夏，安格隆两人相对。
    三人手拉着手，进入幻境之中。
    “先看看舰长的命运。”
    当秦夏提出要求，安格隆用心灵能力激活科兹那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主动激活过的预言能力后，他们直面未来。
    舰长逐渐老去，于是智库舰队的权柄交给一个名为法尔的人。
    最终他和妻子一起在去往卡利班养老。
    舰长，舰长夫人，奥西里斯，他们那有自闭症的孙子。
    一家人在卡利班荒野上建了个房子。
    卡利班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地方，就像套用滤镜并且对比度拉满的幻想之地，舰长夫妻二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是一边谈论着年轻时的过往，一边手拉着手同时沉睡。
    奥西里斯埋葬了两位养父母，给他们立碑，磕头，守孝三年。
    “这不是卡利班习俗。”科兹说。
    “这是我养父家乡的习俗……”安格隆看向父亲，“但是……奥西里斯又不是你带大的。”
    “他很崇拜我。”秦夏推测，“大图书馆馆长记录过我的往事，我曾经说过这种特殊的殡葬传统，奥西里斯估计是看过我的传记然后把这事记下来了。”
    三人如身临其境般处于最有可能发生的未来情境之中。
    秦夏伸出手，让情境之中的时间倒流回舰长夫妻牺牲之时。
    然后，这位白骑士之主看着为自己服务了几十年的忠仆，抵胸行礼，说了声谢谢。
    过于强大的灵能力量在缅怀情感的促使下渗透现实，渗透时间线……舰长在临终之前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命运情境继续演变。
    奥西里斯继承了舰长在当智库舰队海军统帅时想办法聚敛的财富，但因为他实在是没什么心眼子，财富被夺走。
    正要让整个卡利班进入网道的卢瑟想办法弄走了这笔钱，用来雇佣奥林匹亚工程队建设星球移动装置。
    奥西里斯只能带着有自闭症的孩子在卡利班上务工生存。
    他妻子没有出现在未来……说明他妻子早就死去了。
    生活贫苦，直到卡利班进入网道之前，奥西里斯发现自己得了绝症，但他的孩子仍然没有办法独自生活。
    在教导自己孩子如何在没有人照料的情况下生存下去后，奥西里斯发现孩子的自闭症太过严重，怎么样也教不会，而他的生命已经逐渐走到尽头。
    他也尝试过治疗孩子的自闭症，但这是他那导航者妻子所属家族与生俱来的遗传病，本质上，是一种诅咒。
    最终逼到一定程度了，奥西里斯背着孩子，将养父母的勋章拿出来戴在身上，离开卡利班，踏上寻找智库之路。
    结果……
    在某个星港里，奥西里斯身上钱被偷了，勋章被抢了，对着歹徒破口大骂时又被攮了一刀……保住性命后只能留在星港里打工。
    “哎呦卧槽！”奥西里斯被攮的发出一声尖叫，栽倒在地，捂着伤口大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哈哈哈哈！这个大窝囊！”秦夏被气笑了，“算了，看看智库的命运。”
    情境再次发生改变。
    智库部队由各个下属机构和作战编制的领袖组成的白骑士导师会管理。
    智库部队从事的超自然现象和恶魔降生清理工作。
    在执行一次任务时，智库舰队碰上绿皮入侵，于是临时加入战争。
    在战争中，智库的导师会发现绿皮在被血斧氏族驱赶。
    古萨和导师会的瓦瑞斯见面，提出合作，然后它与智库们一起把绿皮驱赶进恐惧之眼里。
    “我要发起一场针对亚空间的大waaagh，血斧氏族的新成员和很waaagh的兽人将在这场大waaagh远征中诞生。”古萨在进入恐惧之眼前对瓦瑞斯说，“这是我族的宿命，也是古圣造物主为我族安排的宿命！”
    智库部队在战争结束后于一处星港驻扎。
    碰巧见到正在星港里要饭的奥西里斯。
    然而瓦瑞斯却发现奥西里斯在之前兽人入侵时挺身而出，用灵能力量保护了整个星港里的人。
    他手持一把骑士剑，背着自己自闭症的孩子，用自己绝对稳定的灵能力量对付成千上万的绿皮。
    之后他被视为战争英雄，因为身怀强大力量却宁愿打工也不用力量获取财富与地位更受推崇。
    所谓要饭，也是在饭点的时候带着孩子从别人募捐的住处里出来，去别人家轮流吃饭。
    瓦瑞斯劝说奥西里斯加入智库，但奥西里斯不愿意，他更想找智库舰队里的法尔，用自己养父和法尔的关系托付孩子。
    然而在瓦瑞斯几次作梗使奥西里斯意图无果后，奥西里斯考虑到自己进行星际战士改造可以永远照顾孩子，于是还是加入智库。
    其使用的也不是白骑士之主留下的基因种子，而是安格隆的基因种子。
    在成为智库后，奥西里斯照顾孩子，直到自闭症的孩子老死。
    丧失目标的他随着智库作战，磨砺自己的技艺，直到他能够去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养父曾经告诉奥西里斯，他的亲生父母以及爷爷同莱恩有仇。
    奥西里斯返回卡利班，向卢瑟和莱恩寻仇。
    在天狼星骑士团的遗址里，奥西里斯同莱恩以及卢瑟大战，最终击败卢瑟，伤及莱恩，自己也被洞穿了心脏。
    莱恩解释了当年为何要消灭天狼星骑士团，并承认自己在那段时间里做的并不对，回过头来看自己人生中的很多事情，自己都处理的并不好。
    他饶了奥西里斯一命，并示意奥西里斯杀死自己。
    奥西里斯没有动手，在天狼星骑士团遗址祭拜父母和爷爷后离开卡利班，回到智库，因为擅离职守返回卡利班而被编入赎罪小队。
    而在他走后，卢瑟向莱恩表示：“你看我说什么了，用我告诉你的这招对付他肯定好使。”
    莱恩深以为然。
    “合着奥西里斯是被卢瑟算计了。”安格隆皱眉，“这卡利班魅魔也没少干烂事。”
    “确实。”秦夏深以为然。
    奥西里斯编入赎罪小队后继续奋战，在一场智库部队同黑暗灵族余孽的战争中立下大功，洗清罪孽，但他永远认为自己擅自离开部队回卡利班寻仇是错误的，于是即便等他将来成为导师会的一员，也仍然戴着镣铐。
    奥西里斯人送名号：赎罪骑士。
    “看看其他人命运如何。”秦夏含糊的说。
    而安格隆一下就能猜测出来养父想看谁。
    命运情境变化为努卫一。
    欧丽娜姐妹中的姐姐，一直看秦夏不顺眼的那个，离开智库舰队回到努卫一，成为劳工议会的代表。
    直到人生的后半段，她总是站在自己曾经和妹妹待过的地方，回忆自己的妹妹。
    而姐妹二人中的妹妹则是进入亚空间。
    “父亲，你为什么会带她去亚空间？”安格隆察觉到什么，“我说怎么这么多人的命运里没有你呢，原来你进亚空间了？”
    秦夏一点没有被拆穿的仓促：“这正是我想让你知道的，之后我会解释。”
    科兹缓缓起身。
    命运预言终结。
    秦夏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一股脑灌输给安格隆。
    安格隆也因此得知了弑神之路的事情。
    “我也要去。”安格隆短暂思考后便坚定要求，“带上我的兄弟姐妹们，我们一起去。穿越一个又一个宇宙，完成一场又一场试炼，永不停歇，永不分离。”
    “但克莱斯特她们……”
    “她们被帝皇改造成了禁军。”
    “什么时候的事？”
    “你去找奥坦萨方舟时发生的事。”
    “……”
    秦夏没有接话，沉默着思量安格隆和那些角斗士。
    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句话绝不适合用来形容角斗士和安格隆。
    整个宇宙里都很难找出一个这样的群体：他们就是想要聚在一起，只是不想分别。
    除了奥诺玛莫斯和克罗马奇，剩下的角斗士都没什么理想抱负，他们从事拯救，也只是因为安格隆想要让他们这样。
    就像如果安格隆被打了钉子，要求角斗士们屠城他们也照样干一样，他们似乎脑子里就只有和安格隆待在一块的想法。
    这其中固然有角斗士这一群体特殊，感情深厚的原因，但也有安格隆那奇特心灵能力的原因。
    他们很难忍受分别，就像一个人很难忍受灵魂分离。
    “当我踏上弑神之路时，我会带上你们，但得在你安排完许多事之后。”秦夏说，“我只是吞世者智库部队的领袖，而你可是一个星区的领袖，你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当然。”安格隆同意。
    秦夏伸出手，一件灵能造物便因其灵能而凭空汇聚起来。
    安格隆从养父的手上接过那团白色能量，疑惑抬头。
    “你可以用这个联系我。”秦夏说。
    安格隆以为养父现在就要踏上弑神之路，去进行一场很可能几万年都回不来的战争。
    但秦夏却说：“我会离开一阵子。直到这段和平时期过去，又有新危机发生，比如灵族中的反对者和你们爆发战争，比如太空死灵复活什么的……对于我而言，从亚空间返回现实宇宙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我随时都可以回来。”
    安格隆思索一番，心想这样也好。
    反正现在也只有两件事情在进行：
    一是重整因风暴散落的部队，这个很简单，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二是和灵族合作。这件事也不难，无非就是跳口腔体操。
    像养父这样有强大能力的人，此时要么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放假，要么是去做点更重要的事情。
    “我要去完成一件对我而言重要至极的事。”
    秦夏主动解释。
    “那就是去搞清楚我到底是在一万年后回到现在的，还是从另一个宇宙过来的。”
    “如果是后者……”
    “有一些我无法忘怀的人，有一些我本该去完成但没有完成的使命……我得把那些事情做了。”
    (本章完)